毛仁鳳一見到張安平極夸張的道:“當初聽聞你以身殉國,老哥我可沒少流淚啊!”
這一番話讓張安平差點醉了。
要知道在他跟對方第一次相識的時候,毛仁鳳可是他“毛叔”;
后來他以張光北的身份來重慶,這“毛叔”倒是禮賢下士,但話里話外都是要收編他“張光北”,傳遞有關張曉的訊息。
現在,對方堵住了他,一口一個安平老弟,曾經的毛叔秒變老哥。
張安平露出燦爛的笑容:“仁鳳老哥,實在是情勢所迫,實在是情勢所迫啊!是小弟的錯,改日小弟做東,請老哥喝酒賠罪?”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好的似親兄弟,一番言辭誠懇、情真意切的交流之后,毛仁鳳才依依不舍的送張安平下樓,戀戀不舍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誤以為他們倆就是妥妥的管鮑之交。
但兩人分別以后,毛仁鳳卻拉著個臉,陰沉的從嘴里擠出了三個字:
“小狐貍!”
他寧愿看到張安平對自己橫眉冷對、不搭不理,甚至是借題發揮暗暗嘲諷,也不想看到張安平對自己“戀戀不舍”。
可偏偏張安平就是表現出了后者,讓他有種這是不是自己走失的親兄弟的錯覺。
“心思深沉啊,我看走眼了啊!”
另一邊的張安平則從嘴里擠出了自己的評價:
“老狐貍!”
這老狐貍,拉下臉跟自己做兄弟,渾然不顧他跟自己父親是同僚、老鄉、以貫夫兄、仁鳳賢弟相稱呼的事實。
更是將“策反”張光北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他意味深長的道出了四個字:
“來日方長……”
在之后,張安平還見到了不少老熟人,比方說重新起勢的吳敬中、把他當弟弟調戲的姜毅穎,還有不少把他當子侄輩的江山老鄉。
不過他們大多都表現出了一定的恭順,吳敬中甚至直接以區座相稱,像是忘卻了曾經刻骨銘心的恨意一樣,唯有姜毅穎,還是把他當做弟弟似的“收拾”了一通,也是唯一一個讓張安平感到人心依舊的老友。
這也是地位變化后帶來的副作用。
不過,也有人不把他當回事,且此人還是江山系的元老。
“回來了?”
“嗯。”
“架子倒是越來越大了——跟我一起回家?”
“爸,這不是沒到下班時間嗎?”
張貫夫差點被親生兒子這句話給懟死,在親爹發飆前,張安平趕緊說:
“我先去見一位老友,然后再回家。”
老張有點酸,沒好氣的道:“放著老婆孩子不看,盡惦記狐朋狗友,哼!”
張安平賠笑,然后撒腿開溜。
自己的這位“狐朋狗友”,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去探視,要不然他肯定以為自己都忘記了過去“刻骨銘心”的深厚友誼了。
中統。
張安平乘車而至,一臉燦爛笑容的下車。
他來找自己的“狐朋狗友”了,自己跟這位的交情實在是太深了,深到張安平在回重慶的第一時間就來“探視”。
他慢吞吞的走到了戒備森嚴的門衛處,在對方警惕的目光中,一臉燦爛笑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