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到找他侃天的鄰居上門:
“死人啦!”
……
張安平帶著鄭翊來到了死亡現場,瞄了一眼現場的尸體后,他就認出了是氰化物中毒。
沈飛看到張安平過來,神色低落的迎上:
“區座,是我大意了。”
張安平擺擺手,他不喜歡在事情發生以后先劃分責任,示意沈飛讓開后在封鎖區周圍檢查了起來。
沈飛的人一直監視著陳北山,在鄰居喊出了殺人后就在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隨后后面警察局的人來了,但卻被趕來的沈飛用中統的趕走了——沒錯,就是中統的名義。
所以現場的痕跡都不凌亂,張安平仔細檢查了起來。
沈飛見狀說道:“痕跡專家馬上就過來了。”
“讓他不用來了。”
沈飛一愣,按照慣例,遇到這種情況必須痕跡專家仔細判斷才能做出決定——且還得兩位痕跡專家的鑒定結果才能算數。
原因很簡單,間諜這一行,惡起來是沒有邊際的,找個無辜的替死鬼做出畏罪自殺的假象,這種事不是不可能發生。
嗯,軍統目前還沒遇到過這種事,但張安平為上海嫡系特供的教材中,可是有強調的——上海站特工和軍統特工的差距,就是這么一點點的拉開的。
“是自殺,沒有他殺的任何痕跡。”張安平搖頭:“還有,這應該是個日本鬼子。”
他剛才檢查了尸體,沒看到任何能表明對方和日寇有關的線索,但死亡前的朝向不怎么協調,他稍一研究才發現這是日本本土的方向,才有這般的推斷。
說著他解釋了自己判斷的緣由,沈飛連同核心警戒線外面候著的特工聽后大開眼界,紛紛嘆服。
鄭翊更是聽得眼睛冒光。
張安平不理會這些目光——其實有些東西他在關王廟時候就教過,不過貓教老虎得留一手,很多東西他都只是簡單的做過闡述,并未深化的教導,可以理解為防自學。
反而是上海的嫡系,能得到“教輔書”,對那些一筆帶過的知識能深化了解。
可這一行終究是吃經驗的,張安平教的再多,終究是紙上得來終覺淺!
又在周圍轉悠一圈后,他問:“盯梢期間有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他死前還跟什么人接觸過?”
沈飛道:“盯梢期間沒發現,不過他在死前去了好幾個地方,我懷疑這些地方就是接頭點,正是因此才會讓他發現被監視了,最后服毒自殺。”
張安平聽后沉默起來,一陣后他突然問鄭翊:“你怎么看?”
“說不上來,但我覺得有些……有些……”鄭翊卡詞,她無法說出自己的感覺,但總覺得不對勁。
張安平輕輕的說出了四個字:
“欲蓋彌彰!”
鄭翊眼前一亮:“對,對!就是如此!如果是接頭時候發現了被監控,他要么嘗試撤離,要么假裝沒有察覺,然后想辦法撤離。”
“直接自殺反而是等于告訴我們哪個環節有問題!”
沈飛聽得發愣,鄭翊的話非常有道理,但正是因為有道理他才覺得尷尬。
好歹是區座的嫡系,跟著區座在上海那么惡劣的環境下跟日本鬼子斗了三年,居然被一個女人給“秒”了。
尷尬后他又暗道:
也得虧是跟著區座啊!
上海換了一茬又一茬的對手,每個對手都不比鄭翊差吧?要不是區座罩著,估計我早該涼了……
張安平點頭認可了鄭翊的話,這番話也讓他堅定了將鄭翊控制在手中的決心——這個女人在反諜方面真的非常有靈性啊!
“那就是說,”沈飛這時候不甘示弱的順著思路往下捋:
“他自殺前去過的幾個地方,都是可以排除的。”
他放慢語速:“可是,他為什么自殺?”
間諜的自殺無非就一種情況,確定自己無法脫身后,為保守機密而自殺。
但陳北山沒有任何試圖逃脫監控的舉動,他們就確定自己無法脫身?
這才是沈飛提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