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雖然回答著我明白了,但實際上還是一頭的霧水,鄭翊也沒好到哪去——除了在顧問團駐地安排人盯死赫爾外,張安平其他的命令,他們倆都是一頭的霧水。
……
張安平雖然對沈飛和鄭翊賣了關子,但接下來的動作卻沒有停過。
在等待了一天后,張安平于次日傍晚命人拉響了防空警報,讓整個重慶沸騰起來后,他則親自秘密潛入了密道出口所在的院子,通過自己標定的位置搜索到了密道的入口后,仔細的探查了起來。
他要驗證自己的猜想到底正不正確。
和他預料的一樣,密道入口的小木圓門上,精心準備著起碼四道微不可查的預警小陷阱——但這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示警的小機關來源于整個小門,一旦被打開,預設的小機關根本無法復原。
看著這精心布置了兩重預警的小木圓門,張安平燦爛的笑了。
果然和自己所想一樣,住在這里的人,壓根就不是“獨臂大盜”。
盡管張安平確定“獨臂大盜”已經命令內奸進入沉寂狀態了,但現在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聯系渠道,任“獨臂大盜”再怎么使用障眼法,他都難逃張安平的手心了。
“是個不錯的對手,我想……咱們馬上就要見面了!”
張安平的耐心雖然很足,但他不可能一直被“獨臂大盜”這個對手給困著,思來想去,張安平決定給對手下一個餌,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餌。
……
防空司令部。
最近一段時間,防空司令部的氛圍很凝重。
在日機的轟炸中他們丟盡了臉,恬不知恥的攬功卻撞的一頭大包,期待許久的美式防空裝備,臨了徒做嫁衣,成就了防空第一師。
但最最可恨的是防空第一師,竟然不歸他們防空司令部管!
假如防空是一塊餅,當防空第一師脫離了他們的管轄卻依舊存在于重慶后,這意味著這塊餅被人分走了一半。
如此一來,依賴于防空司令部而產生的無數產業鏈營造的利潤,就要縮水了。
這才是不能忍的!
可是,防空第一師的名頭太響了,過去他們曾想成立師級的防空編制一直不能成,沒想到最后成了卻也變成了他們的競爭對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最瞌睡的時候,一個枕頭來了。
侍從室那邊下了命令,讓顧問團參與防空第一師的組建工作。
防空司令部的多名軍官見此命令后頓時笑了。
嘿,瞌睡送來了枕頭啊!
既然顧問團要去,派一些人跟著去“學習”不過分吧?
然后嘛……大家都是一個鍋里吃飯的兄弟,相互間幫襯是應該的,那我拉你下水也是應該的吧?
防空司令部遂派出了一眾參謀跟隨顧問團去了防空第一師,美其名曰:
協助友軍。
……
當人高尚過一次后,想要墮落總歸是有個過程的。
所以,張安平很快就收到了來自防空第一師的小報告:
防空司令部派來的參謀,有意拉他們入伙。
具體是什么“伙”這邊并不清楚,但對方信誓旦旦的保證稱只要入伙了,他們以后就可以吃香喝辣了。
張安平好奇之下,便親自去找于永卿打聽。
于永卿聞言冷笑:“當然是搞錢的門路唄。”
“什么門路?”
“我只知道個大概,防空司令部的人利用職權之便做各種生意——這是想將我防空第一師也拉下水啊!這幫混賬!”
從少校升到了師參謀長的于永卿憤怒異常,他當初被發配后勤處,除了不會做人的原因外,跟觸動了利益集團也有莫大的關系。
彼時他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海龜,但現在不同了,他身后可是有一個“大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