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件事到此為止?”張安平看著徐蒽增。
徐蒽增滿意的點頭:“到此為止。”
張安平舒了口氣,這件事算是解決了。
其實徐蒽增能退讓,不只是因為利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安平早早的準備工作——軍統下面也有監聽室的存在,鬧騰上去,軍統這邊完全可以裝糊涂。
只要大隊長足夠偏心、想息事寧人,那這筆賬就這么能過去——唯一的問題是影響大隊長對戴春風的看法。
畢竟,這事在大隊長眼里,可大可小。
徐蒽增也是知道這一點,才能敲成竹杠,但也正是這一點,在一邊是利益、一邊是有可能讓戴春風倒霉,二者之間他做出了取舍。
“這件事,我希望暫時低調處理幾日,我有些手尾需要處理下。”
“手尾?”徐蒽增一愣,隨后頭皮發麻起來:“你在上海……我想起來了,他媽的特高課的駐地是你提供的對不對?!”
徐蒽增駭然的看著張安平。
張安平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徐蒽增心中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
許久后,他幽幽的道:“你的東西……有毒!有毒啊!”
張安平呵笑:“那我的武器呢?”
徐蒽增不說話了,這個更有毒——我他嗎出人出錢,還要送到東北讓你的學生去指揮,你說有毒嗎?
他用眼睛看著張安平,意味很明顯。
張安平嘿笑兩聲后鄭重說:
“韋孝孺的事非常抱歉,但這件事純粹就是趙立軍的個人行為,跟軍統毫無關系。”
徐蒽增冷笑:“要不是你們軍統沒將我中統放在眼里,豈有此事?也就是看你張安平的面子,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那是我的面子嗎?分明是錢的面子!
“我想見見他——是我們局座想讓我見見他!”
徐蒽增心說狗日的戴春風,你倒是有一個好用的外甥啊!
什么事都讓外甥出面,馬勒戈壁的,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外甥。
又酸又嫉妒的徐蒽增道:“人不能交給你,我要留著他給中統上下一個交代!”
很明顯,徐蒽增從頭到尾就沒想過放過趙立軍。
韋孝孺的死,作為中統的副局長,他必須要給手下人一個交代,送他出國?
想得美!
“我知道,我只是想見見他,有幾句話問他。”
“行,你去見吧。”徐蒽增顯得很大度。
可馬上他就要為自己的大度而后悔了。
張安平在中統特工帶領下來到了囚禁趙立軍的地方——徐蒽增為了顯示他的誠意,特意將一間禁閉室用來關押趙立軍。
可惜這只是假象,在徐蒽增的心里,趙立軍是必須死的。
門被打開,張安平出現在了門口后,趙立軍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露出了苦笑:
“看來,你跟徐蒽增達成交易了?”
“差不多吧——”張安平平靜的看著對方,問道:“局座想讓我問你幾個問題。”
趙立軍聞言一臉的死灰,隨后意興闌珊的道:“問吧。”
“局座想知道他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為什么要出賣軍統?”
“我只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