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詢問:“機關長,您怎么了?”
伊藤正勢木木的說道:“張世豪曾化名張安平,做過以前那個76號的主任對不對?”
這是日情報機構中最恥辱的事,基本沒人敢提。
不過伊藤正勢問了,手下自然得回答:
“對。”
伊藤正勢繼續木木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特高課的駐地,是張安平為其找的!”
手下這時候臉色頓時大變。
中統局本部的駐地是張世豪給的,然后中統就被監聽了!
那特高課呢?
答案不言而喻!
“我馬上去特高課!”
“回來——”
伊藤正勢喊住了手下:“以張世豪的作風,監聽中統之事暴露了,他必然會在第一時間撤離特高課下面的監聽點。”
這位上任之初就目睹了前任橫死的機關長,對張安平的研究不可謂不深,自然知道張安平做事極其大膽且又謹慎。
可此時的他,卻沒有半分的不甘,反而滿臉的興奮:“龜田君,凡是存在過就會有痕跡,也許,這就是我們重創軍統的一個突破口!”
手下詫異,你不是說敵人已經撤走了嗎?怎么還敢說這是一個突破口?
伊藤正勢卻不理會手下的詫異,他起身來回踱步,不斷在腦海中思索著自己的策略,終于下定決心后說道:
“龜田君,你立刻成立一個工作組,專門負責順著這條線暗查軍統!”
喚作龜田的日本中佐心里瘋狂叫苦,你都說了撤走了,我怎么查?
合著難題是甩給我啊!
“龜田君,我剛說過,凡是存在過必然就會有痕跡,從特高課入駐這個新機構至今已經數年了,他們緊急撤離,尾巴肯定掃不干凈!”
“你不要大張旗鼓的調查,如此一來會驚動對方,說不得就會撤離。”
“你需要暗暗的調查,一定不要驚動對方,順著各種線索細查下去,只要對方沒有直接撤離上海,那便有機會抓到他們的尾巴——去吧龜田君,我相信你定然不會讓我失望!”
龜田無可奈何,只能答應下來。
……
重慶。
張安平在看到報紙上的新聞后,立刻就意識到這是朱家華的手筆,暗罵一句后,他第一時間給上海方面發去電報,電令加快、加強清掃監聽組的手尾的力度。
之前張安平覺得有起碼三到四天的時間,監聽組撤離后的手尾可以緩慢的收拾,這樣做就能達到了無聲息的效果。
可朱家華的這一舉動卻讓他生出危機感。
監聽組在之前是最最安全的一個情報小組,但長久的在固定區域內生活,留下的痕跡實在是太多、太重、太厚了,現在撤離必須將所有的手尾都收拾干凈,否則敵人如果順藤摸瓜,很容易順著線摸到其他情報組。
可是張安平卻忘了一件事:
他雖然對上海站依然有極大的掌控權,但畢竟人不在上海,而整個京滬區的負責人叫王天風。
王天風不是他張安平的附庸,坐鎮一方的他,有自己獨立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