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波壯士要踏足黃泉了……
郭騎云盡量讓自己站的筆直,盡管他的身子在瘋狂的抗議著,但他卻無視了身體的警告,迎著風目視著在日寇鐵蹄下卑微求生的人們。
再見了,我的國家;
再見了,我的愛人;
再見了,我的同胞們!
我雖然倒下了,但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拿起武器,走向了對抗日寇的戰場,勝利,終將是屬于我們的!
郭騎云露出一抹笑意,仿佛看到了勝利的那日。
有特務看不慣郭騎云這幅樣子,試圖上前踹其一腳,但卻被同伴擋住:
“不要跟一個死人計較。”
“就是看不慣這求樣子,馬上要死的人了,笑什么笑?”
郭騎云艱難的轉頭,看了眼這個特務后笑的更燦爛了。
特務氣極再次起身,同伴見狀再度阻攔:“行了,一個死人而已,實在不解恨,待會你親自動手得了。”
“有道理。”特務大喜,旋即惡狠狠的瞪了還在燦爛笑著的郭騎云,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郭騎云還在笑著,沒有絲毫的懼意流露。
他只是個意外,還有不少即將被處決的軍統特工,這時候都在顫栗。
有特務故意道:
“這么害怕,那就干脆投降我們算了,到時候還能保一條賤命。”
這自然是扯淡,當他們決意被槍決的時候,投降已經失去了作用。
顫栗的特務咬牙轉過頭,沒有做任何回應,他沒有分辨這話是真是假,但在生和死面前,他選擇了后者、選擇了取義。
恐懼是生命面對死亡的本能,可他不會因為恐懼而跪著活下去。
見對方如此,故意要嘲弄對方的特務也沒有了興趣,伸著懶腰道:“等會回來的時候,還能瞇一會兒。”
但他并未想到,這注定是一趟有來無回的單趟旅途。
回不去了!
一個關卡攔住了車隊。
一名日軍中尉帶著幾名士兵從關卡內出來,人還沒走到車前,嘰里呱啦的日語就飚了出來。
略顯肥胖的翻譯官小跑著跟上來,對著打頭的轎車喊道:
“喂,太君問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前面正在進行軍用物資轉運,你們暫時不能通行!”
帶隊的特務從后面一輛卡車上下來,掠過了前面的轎車,“兄弟,麻煩你告訴太君,我們是保安局的,要去刑場槍斃車上的犯人。”
翻譯官愣了愣后索要證件,查看后才嘰里呱啦的向日本中尉匯報起來,中尉皺眉,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的日語后,翻譯官轉述:
“太君說要檢查一下才能放行,他擔心你們是軍統的探子。”
帶隊的特務苦笑,軍統的探子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大到這種程度吧?
不過他也沒細想,因為他知道上海確實有一批軍用物資要轉運前線,吃了多次虧的日本人嚴加防范也是應有之理。
“查就查唄,不過麻煩快點,我們也趕時間。”
“太君也趕時間!”翻譯官沒好氣的斥責了一句后,轉身涎著臉翻譯起來,隨后日本中尉揮了揮手,一隊日本兵從關卡內收槍列隊出來,在日語嘰里呱啦的呼喊中,開始分兵檢查。
一切都看上去非常的正常。
但保安局的特務們卻渾然沒有注意到此時押送人員中,有人正在漫不經心的卷著自己的袖子。
突然間,一聲尖銳的哨響聲傳出,下一秒,正在檢查的日本兵突然化身修羅,因為上車查證件而沒有帶槍的他們,突然掏出手槍向就近的漢奸特務射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