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日本人會怎么轉運里面關押的人?”
張安平反問:“你這是考我呢還是想偷答案?”
老徐小心思被張安平道破,卻沒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反而笑著說:
“我覺得日本人會在這里耍個小心眼。”
“一明一暗么?”
“對,第一波秘密轉移的,一定是障眼法,因為他們的對手是你,必須要表現出防備你的樣子。”
徐百川信心滿滿道:“所以,第二波或者第三波,才可能是轉運的目標——我更傾向于第三波才會真的轉運。”
張安平豎起大拇指:“徐司令當真是雙目如炬啊!”
突然被張安平拍馬屁了,徐百川頓時不自信了——他太了解自己的這位好兄弟了。
“你覺得不是這樣?”徐百川皺眉道:“難不成日本人會傻乎乎的直接秘密轉運?這不就是告訴你這里面有問題嗎?我就不信德云部的人是傻子,突然間被針對,還嗅不出里面的味道!”
張安平笑瞇瞇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會有第四波?”
“第四波?”徐百川突然有種“張世豪vs張安平”的錯覺,但他還是帶著一抹懷疑問:“你為什么確定會有第四波?”
“對伊藤這個老狐貍的了解唄——就如這老狐貍這般了解我一樣。”
徐百川聽出了張安平兩句“了解”間不同的含義,但也沒有自大到認為張安平算的不準,因此他道:
“那這樣吧,第三波跟第四波都打!”
“不!”
看著斷然否決自己的張安平,徐百川很想說要不你來。
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要跟著他們的節奏,也不要讓對手以為能算準我——開玩笑,我要是被他算準了,他反倒是得小心了!”
張安平呵呵一笑,開始說自己的想法,徐百川聽完后古怪的看著張安平,心說:
伊藤啊伊藤,我是真的同情你。
……
德云部的轉運工作在深夜里悄無聲息的展開了,數輛卡車在黑暗中駛入了被日本兵保護起來的“秘密監獄”,一會兒后,這些車斗蒙著篷布的卡車便從這里駛出。
暗中監視的記者一看這情況,二話不說就開始拍照,不斷地閃爍著的鎂光燈像照明彈一樣,也將日本兵猙獰的面孔印在了底片上。
車隊遠去,除了少部分不死心的記者想方設法的跟上了車隊外,其他記者都心滿意足的說著“素材到手”的話一一散去——十幾分鐘后,幾個記者鬼鬼祟祟的又出現在了之前蹲守的地方,看著做出了和自己一樣選擇的同行,這些記者相視一笑,等待真正的素材出現。
有記者凝視著黑暗,心說:
軍統大概率是不會放過這些日本人的,要是能將接下來的戰斗拍進去,那我就火了!
記者們在暗中等待了四十多分鐘的時間,期間有多輛轎車單獨的開進了已經暴露的“秘密監獄”,這些轎車的到來讓他們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果不其然,大約十多分鐘后,九輛轎車組成的車隊從秘密監獄出發,在一隊日本兵和些許特務站在車門踏板上,護送車隊向海軍監獄方向駛去。
“跟上!跟上!說不定軍統會襲擊他們!”
暗中蹲守的四五位記者紛紛跟了上去,為了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騎邊三輪或者開車的記者,都沒有開燈,遠遠的吊在了日本人的后面。
車隊在距離海軍監獄還有不到十三分鐘路程的時候,突如其來又是預料之中的爆炸終于發生了。
緊接著多顆將一片范圍內的黑夜照得透亮的照明彈升空,在照明彈升空的瞬間,零零散散的槍聲便響了起來。
槍聲很散,但每一聲槍響后,就會有一個鬼子被精準的擊斃。
“是上海軍統最有名的別動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