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知道毛仁鳳這是在懷疑自己,他無奈道:“老毛,你摸著良心想,我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誰曉得張安平藏了這么多。”
“呵,唐署長,藏不藏的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又撲空了——你讓我怎么信你?”
唐宗也挺無奈的。
好端端的局,他自認為無解的——不對,這“無解的局”是不是布過好幾次了?
將紛亂的思緒收攏,他道:“雖然輸了一陣,但意外之喜還是有的,我得到了消息,侍從室那邊會派人接手張安平手里的金庫——你的麻煩解決了。”
唐宗打這個電話,主要是安撫毛仁鳳。
毛仁鳳知道唐宗會打這個電話,他也在等這個電話,可他的目的可不是等著被安撫,面對唐宗說出的你的麻煩解決了,毛仁鳳哈哈大笑后,道:
“老唐,買賣雖然都是自愿的,但掏錢和掏貨的一方,都得感到值,你說呢?”
唐宗認可了毛仁鳳的說辭:
“是這個理。”
“現在,錢付了,貨不夠!”
“你想要什么?”
毛仁鳳微微一笑:
“軍統遣散費這件事,我,不知情。”
電話那頭的唐宗陷入了沉默,許久后,做出了回應:“不夠!”
軍統的遣散費,自然是毛仁鳳捅出去的——因為這個遣散費,現在鬧得侍從室焦頭爛額。
一旦侍從長回過頭來,查一查這件事到底是誰捅出去的,毛仁鳳必然有麻煩。
他自然是希望這個黑鍋讓唐、鄭兩人來背。
唐宗知道毛仁鳳的意思,但他的回應是:
不夠!
既然毛仁鳳把合作比作生意,那么,毛仁鳳給出“錢”,明顯“買”不了唐宗手里的“貨”。
“我有一條消息。”
“說。”
“軍統宣傳處副處長岑痷衍疑似通共,被王天風秘密調查了一段時間,但是今天,他跑了。”
唐宗不語,等待著毛仁鳳的解釋。
“岑痷衍,是張安平推薦進的軍統。”
唐宗終于吭聲:“夠了!”
不是制止毛仁鳳說話,而是說毛仁鳳的“錢”,購買“貨”了——也就是捅出軍統遣散費的黑鍋,他唐宗想辦法會扛。
毛仁鳳露出了笑意:
“需要我幫忙的話,請唐署長隨時吩咐。”
掛斷電話后,毛仁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明樓也跟著笑,他邊笑邊說:
“主任技高一籌啊!”
“若不是主任當初堅持,現在怕是只有硬著頭皮跟張安平斗了——哪像現在,皇帝不急太監急,唐宗和鄭耀全不得不沖鋒陷陣。”
這句話讓毛仁鳳極其受用,他矜持的笑著說:
“皇帝不急太監急——明樓啊明樓,這句話是深得我心啊!”
此時的毛仁鳳從之前被張安平摩擦的陰影中徹底出來了。
輸的次數太多了,這一次輸了一半,雖然還是慘,可終歸是只輸了一半,即便難受,也能忍著。
“唐宗自命不凡,結果算計張安平的招式就沒有成功過一次,一環接一環的算計,卻從來都是逢戰必敗。”
毛仁鳳笑著說:
“岑庵衍這件事,我懷疑是張安平故意露出的破綻,正好讓唐宗給我們探探雷。”(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