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展還沒有將人帶回之前的局本部,消息便已經匯報到了郭騎云處,郭騎云收到消息后立刻向王天風匯報:
“處座,只抓到了一個,其他共黨……跑了。”
王天風露出了一個極其玩味的笑意:“果然是……跑了!”
郭騎云愣住了:“處座,您早有預料”
王天風笑了笑,這笑容竟然有種陰森感,他沒有回答郭騎云的話,只是意味深長的道:
“希望羅展,能給我一個驚喜。”
軍統出了一個岑痷衍,但只有一個岑痷衍嗎
不可能!
地下黨跟劫匪進行交易,近兩百萬美元要從劫匪手中帶走,必然會動用隱匿在保密局內部的臥底——這幾天他的情報處和沈最的行動處將重慶盯的這么死,不動用臥底進行掩護的話,地下黨放心將錢帶走嗎
既然有臥底參與,那羅展過去拿人,臥底豈會無動于衷
羅展是王天風親自從上海站要來的,曾經的魯莽變成了現在的粗中有細,王天風相信羅展會給自己一個驚喜。
果不其然,羅展回來匯報完抓捕情況后,當王天風問及是哪個環節走漏了消息后,羅展便猶猶豫豫的說:
“我、我懷疑是武科長。”
王天風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
“理由。”
“地下黨撤離的極其蹊蹺,即便是抓捕外面共黨走漏了消息,德源號的地下黨也沒時間撤離——從時間來推斷,應該是在外面抓捕的七分鐘前撤離的,這期間如果真有人要走漏消息,要么是武科長,要么就是地下黨一直在監控著我。”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很快應該會有消息的。”
說完這句后,羅展又猶豫了下,才道:“但不會有確鑿的證據,除非抓到通風報信的共黨。”
在羅展的視角中,武福輝有兩個舉動是非常可疑的,第一是上茅廁,第二便是帶他去茶館。
而最最可疑的便是茶館。
當時的情況下,應該就近等著畫師的到來,以免人來的時候要找他們。
武福輝當時卻帶著自己去了茶館,而且第一間茶館并未進去——如果武福輝有問題,這個環節他極有可能傳遞了什么信息。
羅展也不敢肯定,所以派出了心腹前往第一個茶館去調查了——一旦確認他們離開后就立刻有人離開、且出現在了德源號,那就基本實錘了武福輝是臥底。
當然,這不會有確鑿的證據,除非將抓到通風報信的共黨并指認,否則沒有正兒八經的證據。
如果是個低級的特工,沒有證據也可以定罪,但武福輝畢竟是上海區出身,資格比羅展要老許多,而且還是張安平的嫡系,這種推斷的證據鏈,想要定罪他不容易。
所以羅展才猶豫再猶豫。
王天風贊賞的看了眼羅展:
“知道為什么我將你調來嗎”
“職部愚鈍,還請處座示下。”
“因為你做事的時候,私心比較少。”
……
相國門碼頭。
情報處的多名特務包圍了一個茶樓,將茶樓中的所有人悉數拿下,開始了挨個的審訊。
因為人手不足的緣故,一名特務需要審訊多名茶樓在場人員。
“你是說負責發錢的楊會計,離開過一陣”
“嗯,所有人都可以做證——我的錢都是他媳婦發下來的。”
“可是,之前有人說楊會計只是離開了茶樓里面,人就在茶樓外面,他數次看見了楊會計的身影!”
“啊這個我沒注意,軍爺,我是真的沒注意到這一點。”
“那你有沒有看見楊會計在外面”
“我、我看見了,他只是離開了茶樓,人就在茶樓外面。”
“你確定”
“對對對,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