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能拿下姜思安,毛仁鳳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他掌握的店鋪、倉庫之類的,可都是向影心那個婆娘親自去過的地方,那些地方的伙計可都見過姜思安,只要拿出姜思安的照片,就能將其“釘”死。
到時候拿人就是了。
拿下姜思安這員張系的貪腐大將,看張安平是棄卒保帥還是將他毛仁鳳給曝出來——
要是張安平選擇將他毛仁鳳給曝出來,那姜思安這員張系貪腐大將,怕是張安平斂財的工具!
不管是不是,到時候他張安平都得里外不是人。
大不了把窟窿往大里開,直接查抗戰時期上海區的賬,能不能查出來問題不重要,但張安平以反腐掀起的巨浪,必然會淪為笑話。
所以在布置了這些后,毛仁鳳便將其擱置在一旁,不斷的構思著接下來跟張安平的白刃戰。
可偏偏出岔子了!
刺耳的電話鈴響,毛仁鳳接起電話。
“局座,出事了!”
毛仁鳳陰冷的道:“天塌不下來!”
“說,什么事!”
“我們、我們捅婁子了,查到了陳家的倉庫,現在跟中統的混蛋正在對峙。”
毛仁鳳只覺一股熱血往上涌:“混賬東西!我讓你們查的是什么?你們查陳家的倉庫干什么?”
“局座,我們查的就是您要我們查的倉庫啊!”
什么?
不詳的預感生出,毛仁鳳渾身一個激靈,難不成張安平是故意擺出這個陣勢的?
他就是要讓我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毛仁鳳堅決不相信。
“我跟中統溝通一下,你們現在不要跟友軍發生沖突!”
伸手摁下掛斷電話,他剛要撥號,刺耳的電話鈴再度響起。
一個念頭浮現:
該不會是查封店鋪的人手來電吧?
強忍心中的驚懼,毛仁鳳松手接通電話。
“主任,出事了——我們查的是宋家的店鋪……”
后面的話毛仁鳳壓根就沒聽。
因為他已經徹底的意識到被耍了——可問題是這些店鋪明明就是姜思安的,什么時候會成為饕餮家的產業?
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毛仁鳳意識到不能按照正常流程做事了,心一橫,他撥出了電話:
“我是毛仁鳳——馬上抓了姜思安!”
“馬上!”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早就待命的抓捕小隊直撲姜思安在南京的住所。
但破門而入后,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抓捕小隊直接懵逼。
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字面意思上的干干凈凈,可以搬動的家具一樣都不存在,像是被蝗蟲掃過一樣的干凈!
不對,蝗蟲掃過后,起碼還會有亂七八糟的殘渣,可姜思安的屋子里,連地都掃的非常干凈!
抓捕小隊錯愕不已,隨后便向毛仁鳳匯報。
“局座,跑了!姜思安跑了!他早就跑了!他家里搬的空蕩蕩的,什么都不剩!”
“不可能!”毛仁鳳不信,壓根就不信——他不好盯梢姜思安,更不能監聽,但他可以通過培訓班來盯梢,姜思安今天還在“老老實實”上班,怎么可能跑了?
“局座,真的跑了!他還留了一封給張長官的信!”
“去尼瑪的張長官,你特碼是誰的人?你特碼是我毛仁鳳的人還是姓張的人?”毛仁鳳破防了,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電話那頭的特務被嚇得唯唯諾諾,連氣都不敢喘,
罵了一通后,毛仁鳳重新控制了情緒:“信給我拿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姓張的在搞什么鬼!”
不多時,抓捕小隊便派一個倒霉蛋將信送了過來,好在毛仁鳳這會重新控制了情緒,沒有朝送信的小兵發泄,接過信后便拆信快速掃了起來。
信中大概的內容是:
老師,學生為了黨國兢兢業業,曾冒著巨大的風險臥底于日寇心臟,但黨國有愧于我姜某人——現在,我不干了,我掛冠走人了,請老師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