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天風點頭接過了名單,自然也看到了張安平剛才拍到一邊的信。
他問:“毛仁鳳給你的?”
“是姜思安留的。”
這句話是從張安平的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看看。”
王天風不等張安平同意便將信拿了過去,一目十行的看完后,幽幽的說了一句話:
“太……合情合理了。”
張安平一愣:“什么意思?”
“曾經的岡本平次,在上海一呼百應,身后更是有日本海軍撐腰,回歸了原來的身份后,他最終落得一個當教師的下場,不甘之下……挖了一個大坑,然后卷款跑了——所有的一切,合情合理,對吧?”
王天風難得一次性說這么多的話。
張安平聽后瞳孔驟縮:“你懷疑他……是共黨?”
王天風靜靜的看著張安平,沒有回答。
張安平閉上了眼睛,久久沒有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張安平突然說:
“喀秋莎?”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是喀秋莎?
但隨后又自己否定:“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喀秋莎!”
盡管張安平否定了自己的話,但也證明一件事:
他將姜思安當做了共黨!
王天風反問:“如果是有人想讓他成為喀秋莎呢?”
姜思安屬于自跳狼——如果他不這么跳,沒有人會認為他是共黨。
可他偏偏跳了!
而這,在王天風的眼中,就是最大的疑點,誠然,姜思安自跳的時候沒說自己是狼,而是說:
是黨國對不起我!
可是,在王天風這種老特務的眼中,這根本就是扯淡。
姜思安雖然現在是被雪藏的狀態,可他是張安平的學生,只要張安平這棵大樹不倒,他起復的日子是少不了的!
他怎么可能會放著光明的前途棄之不顧?
黨國有愧于他?
呵!
“是為了掩護【喀秋莎】的話——”張安平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天風:“你是不是刻意放出了密查【喀秋莎】的情報?”
王天風點頭:“是。”
“所以……這是壁虎斷尾么?那么,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按照現在的邏輯:
王天風通過數條渠道放出了暗查喀秋莎的風聲,然后姜思安就跳反了——那么,問題就出在這幾條渠道上,這反而進一步縮小了排查范圍!
所以張安平說這是一件好事。
王天風并沒有喜色,反而幽幽的說了一句古怪的話: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喀秋莎是受害者呢?”
“受害者?!什么意思?”
“姜思安攜款潛逃,喀秋莎的錢,就混在這一筆錢里面呢?正常來說,不應該排查這些‘受害者’!”
張安平靜靜的思索一陣后,肯定道:“可能性非常大——或者說,這就是真相!”
說到這里,他神色間涌現了興奮之色:“老王,我有個預感,我們距離真相,近在咫尺了!”
“喀秋莎,喀秋莎,這一次……我看你往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