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說對方不是叛徒,而是另外一個可能:
這個叛徒本身,極有可能就是王天風安插進去的釘子!
柴瑩略思索后,凝聲問:“可是,如果是他安插進去的釘子,為什么會對你隱瞞?”
“我沒問過他——現在已知的情報,都是情報處通過正常渠道轉匯給鄭翊的。”
張安平糾正了柴瑩的說法:“柴瑩同志,我知道我的決定你可能覺得冷酷,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個人情感問題影響到決議的執行,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是張安平第一次嚴重的警告柴瑩。
柴瑩聞言馬上說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沒想到這里面會有這么多的彎彎繞繞——你對王天風的重視我知道,我不會誤事!”
第一次見到張安平這么嚴肅的狀態,柴瑩對這個狀態的張安平有種莫名的怕,連連解釋。
“還有,給明臺一份識別暗語,如果情況緊急,我會直接跟他聯系。”
“好!”
……
從柴瑩處出來后,張安平并沒有選擇回家,而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南京的街頭瞎逛了起來。
放棄袁農,這個決定張安平做的很艱難。
于公,這是自己的同志,自己連搭救一下的嘗試都不做就選擇了放棄,過于冷酷了;
于私,袁農一手帶大了曾墨怡,說他是曾墨怡的父親都不為過,自己作為女婿,這般放棄過于的絕情了。
可是,他不敢賭。
王天風,這一次給自己的“驚喜”太過了!
一個因利而背棄的投機者,竟然能瞞過在情報處的無數眼睛,這太不合理了——
如果此人是王天風的釘子,又以地下黨叛徒的面目突然的反目,那一切就合理了。
而王天風為什么這么做?
張安平猜測,第一,他肯定是搜集到了有關【青松】的情報;
第二,王天風也在利用這個機會釣魚!
重慶的時候,王天風必然意識到了地下黨對情報處的滲透力度,再加上他始終懷疑向影心是【喀秋莎】——這段時間所謂的“沉寂”,可能是王天風在暗暗的磨刀。
現在,他必然是有了把握,所以才亮出了一直隱藏的手段。
目標既是【青松】,也包括隱藏在情報處乃至保密局的臥底!
當然,這一切都是張安平的猜測,可他的猜測是基于對現有情報的分析,是基于對王天風為人的了解。
可張安平現在卻希望自己猜錯了。
猜錯了,他還有機會挽救一下袁農。
如果猜對了……
張安平的神色冷了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后,在身上淡淡散逸的殺機被他隱去。
再一次深呼吸一口氣,張安平輕喃:
“墨怡,對不起……”
他不知道該怎么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老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