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安平耐心的等待中,毛仁鳳絮絮叨叨的“唱著”自己的戲碼,等他終于唱完頓了幾秒,有身旁的人出聲:
“局座,不要揭,不吉利。”
“放屁,這是我天風老弟,雖然對我誤解甚多,但我見他最后一眼怎么了”
漂亮!
竊聽的張安平露出一抹笑意,行啊老毛,你可真上道!
下一秒,張安平便走出了病房,徑直來到了停放尸體的房間中。
此時此刻的毛仁鳳,一只手拉開著白布,一只手則以擰的方式停留在尸體上,而時間像是被定格了似的。
白布
也就是說,他毛仁鳳哭錯墳、不對,是掐錯人了——剛才擰的動作,有點屌絲的意味,但卻是毛仁鳳實實在在的發泄。
他真的是恨極了王天風!
就王天風在7號拘押室說的那番話,他毛仁鳳哪怕是現在成了正兒八經的局長,那也是黃泥掉褲襠,他豈能不恨
明明恨極了,現在還得親切的喊其老弟,毛仁鳳氣不過就有了這頗有屌絲風味的舉動——話說縱然是屌絲,怕也不會這么做吧。
但現在,唱了半天的戲,結果……尸體不對
毛仁鳳的第一反應是:干,走錯地方了
下一秒,冷幽幽的聲音從身后傳出來:
“毛局長,已經來過三波人了,你是第四波——但你是惟一一個掀開白布的人。”
“所以,你是想確認老王到底……死沒死嗎”
草!
一萬匹馬的草!
毛仁鳳心中震動,強忍著快速抽回手的沖動,利用轉身將收回手的小動作隱藏起來:
“安平,不是我做的!”
張安平則假裝沒有看到毛仁鳳刻意隱藏的小動作,這個小動作他甚至不打算說出去——他本就是為了攪渾水,要是說出毛仁鳳的這個小動作,那不是變相的為毛仁鳳證明清白嗎
他冷幽幽的看著毛仁鳳,但凡是個人,都能從張安平的雙目中看到強行壓制的驚天憤怒。
“我雖然恨天風老弟,但還沒有下作到這種程度!”
“況且這幾天我諸事纏身——對了,你看這是我向侍從室申報的請功報告,天風的功勞我都沒有動一絲一毫!”
毛仁鳳為自己辯解著,他是真擔心張安平沖動之下在規則之外行事。
對于毛仁鳳的辯解,張安平靜靜的聽完后,選擇了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看到張安平決然的離開,毛仁鳳只覺得牙疼,心說這段時間怕是要加強安保力量了,萬一這混賬頭腦發熱,那我可就玩完了!
見張安平就這么離開,跟隨毛仁鳳一道進來的秘書暗暗松了一口氣,心說張長官這是相信了局座的說辭。
看毛仁鳳的臉色卻還在陰晴不定,秘書便小聲問:“局座,這王處長,是不是……沒死”
“我怎么知道!”
兇巴巴的回了秘書一句后,毛仁鳳晦氣的看了眼尸體,帶著怒意道: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