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不覺初春冷,二月探頭,猶將東風嗅。
新雪初融,宗元城外夾道的垂柳紛紛抽出了嫩芽,層層疊疊的嫩綠柳條上墜滿了造型各異的花燈,間隙還粘上了一些顏色鮮艷的五色彩紙。
陣陣東風拂過,柳枝擺動,蕩起片片斑斕的色彩。
日近黃昏,一輛疾馳了數日的雙駕馬車停在了宗元城外,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白衣少女當先從車上跳了下來,接著一位容貌俊秀,懷中抱著一個人影的長發男子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劉鹿看著眼前高大的城墻,眼中滿是驚嘆之情。
宗元城的城門比香山城寬大了兩三倍不止,一條寬三四丈有余的護城河繞著高大的城墻緩緩流淌。
城門口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兩列身穿銀色鎧甲的士兵在城門兩側一字排開,時不時上前攔下幾個進城的人,仔細查驗一番后,這才放他們進城去。
“師父,這座城好大好漂亮啊,家族祖地就在這里嗎”
一連坐了三四日的馬車,直到這會才好不容易下了車,少女不禁雀躍道。
身后的長發男子輕笑著搖了搖頭,道,“家族祖地并不在此城中,而在城東十余里之外。”
聞言,劉鹿扭過頭疑惑道,“那我們為什么不直接回家族,來這做什么”
“在城中采買一些東西,再尋個地方把麟安置妥當,明日一早就回祖地。走罷,先進城去。”胡易之完,便邁開步子往城門口走去。
是了,麟不能住進胡氏祖地,倒把這事給忘了。
劉鹿一抬頭,見師父已經走遠了,忙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城門口,卻被城門守衛攔了下來,一名身材魁梧的銀甲士兵甕聲道,“你手里抱著的這個人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染了時疫”
胡易之眉頭一皺,道,“只因我家徒弟一時頑劣,在山中遭遇猛獸,這才受傷昏迷,并不是什么時疫。”
誰知那守衛聞言,卻是雙眉一簇,口中喝道,“我看就是時疫,時疫不得入城”
劉鹿見狀,搶前一步就要跟那守衛理論一番,卻被胡易之攔了下來。
“守衛大哥笑了,您再仔細看看。”
胡易之衣袖一抖,不動聲色的往那守衛手里塞了一塊銀錠子。
“唔,我看看,好像真不是。得了,進去吧。”守衛掂拎手里的銀錠,這才心滿意足的徒一邊,不再理會他們了。
不等劉鹿再些什么,胡易之便扯著她的胳膊快走幾步進到了城鄭
“師父,那守衛不過是個后五層的凡人,他分明就是故意刁難,你為何還要給他銀子”劉鹿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