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鹿望著光罩外兩具許家修士的尸身,心有余悸的撫了撫胸口。
少女纖細手腕上戴著的高品防御法器手環此刻已經光芒黯淡,若不是她方才當機立斷使用了一張金光符,否則單憑一件高品防御法器也不知能否擋得住那詭異霧氣。
明明同為高品法器,可胡如淵的那口后土鐘為胡如玨擋下一團黑霧之后,卻看不出什么明顯的損傷,此刻依舊光芒流轉的守護在他身旁。
兩相比較之下,倒教劉小鹿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些許羨慕來。
土屬性法器的防御力果然非其他屬性可比。
由墨家修士布置的水系陣法已經正式啟動,那三個墨家少年此刻正呈三角之勢,盤膝端坐于陣中的三處陣眼之上。
劉小鹿望了一眼頭頂光華流轉的藍色光罩,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怪異的感覺。
想不到這座原本特意為獨角火蜥準備的困陣,卻變成了眾人的庇身之所。
被驚醒的獨角火蜥晃了晃長滿疙瘩的三角腦袋,兩只碩大的豎紋眼瞳閃著冷光,伸長脖子,屈起一對粗而短的前肢,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場中眾人發出了一聲低啞的嘶吼聲。
“嘶!”
那吼聲掀起的氣浪如同一陣颶風在洞穴中席卷而來。
所幸劉小鹿等人有陣法庇護,因此那滔天氣浪除了在陣法所化的藍色光罩上蕩起陣陣漣漪,并未對眾人造成什么傷害。
可那踏在飛劍上的黑袍人方才只顧著出手追擊劉小鹿他們,一時不察之下,竟是被那罡風吹得在空中往后翻滾了兩圈,頭上戴著的寬大斗篷也隨之滑落了下來。
出乎劉小鹿意料的是,那筑基期修士掩在斗篷下的面容竟全然不似他的聲音那般蒼老,一張白皙粉嫩的小肉臉看上去似乎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
黑袍修士在空中翻轉了兩圈,很快穩住身形,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也懶得再去管那幾個縮在陣法里的少年修士,而是有些惱怒的望向了那頭已經站起了身子的獨角火蜥。
“孽畜受死!”
黑袍修士低喝一聲,揮動寬大的衣袖朝著火蜥所在的方向用力一甩,那靜靜懸浮在他身后的黑色飛劍便如同離弦之箭般猛的扎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原本已經被那渾身散發著水屬性靈力的藍色光罩吸引了注意力的獨角火蜥不得不調轉過身子。
只見它布滿全身的奇異紅色紋路猛然亮起,在脖頸處堆疊著的寬大皮膜更是像一把巨傘一般倏地撐了開來,扁平的大嘴輕輕一張,竟從中陡然噴出了一大股赤紅的炙熱火焰。
在烈焰的沖擊下,那黑色飛劍被瞬間吞沒,其表面上裹挾的一層黑色霧氣更是如冰雪般迅速消融。
隨著飛劍上靈力被瞬間侵蝕,那少年模樣的黑袍修士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痛苦之色,忙伸手一招,趁著法器上的神識未被抹除之前,將那黑色飛劍召了回來。
又在體外支起一個黑色的霧氣護盾,小小的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瘦弱的身子便向后方飛掠了足有七八丈遠。
過了數息之后,獨角火蜥口中噴吐的熊熊火焰才停了下來,周身閃爍的奇異紅芒也漸漸黯淡了下去。
只見它碩大的三角腦袋歪了歪,緊接著兩只粗壯的后肢在地面上用力一蹬,土黃色的身軀如同一座巨大的巖山一般朝著黑袍修士當頭砸去。
黑袍修士臉色冰寒雙眉緊顰,兩只白嫩的小手一陣扭曲,極快的結出了幾個指印,接著抬起雙臂,在胸前猛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