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劉小鹿的心里踏實了不少，竟是不怕死的追問道，“可如今你我兩族水火不容，我也殺了你們不少族人……”
話一出口，劉小鹿就后悔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會是掰扯這種族大義的時候嗎？
自己的小命都還在這傻姑娘手里攥著呢，萬一她突然想通了，手起刀落把自己滅了咋辦？
別看秦沐風有著金丹實力，可如今她深陷靈符族腹地，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隨隨便便來幾個符主符尊就能捏死他，更別說柳鶯兒她爹還是個符圣級別的超級大佬了。
符圣……對應人族修仙界中化神期的下一境界，劉小鹿甚至連那境界叫啥都說不上來。
千余年前，人族達到那等境界的大修士便是屈指可數，而千余年后的人間界，甚至連活著的化神期大修都看不到了。
如果幻境里的“秦沐風”死了，那么現實中的她能安然脫身嗎？
劉小鹿心里沒了底兒，只得惴惴不安的看向柳鶯兒。
聽得此言，柳鶯兒的面上果然出現了幾分掙扎之色，垂放在雙膝上的一雙青蔥柔夷絞在一處。
半晌，才悶聲道，“你們人族確實殺了我們很多族人，可我們也殺了你們很多人……我們靈符族也講仁德禮義，我們并不是弒殺殘暴的種族，我們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的……”
見這傻姑娘還沒有轉過彎來的意思，劉小鹿松了口氣。
心道，這姑娘果然是在她父親的羽翼下被保護的過了頭。
這世界本就不是黑白分明的，仁義道德在種族存亡之際又算得了什么？
這諸天萬界，不管是在哪都是一樣的，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你們靈符族沒能耐去找當初毀掉你們界域的那幾個種族報仇，這才成了宇宙中的無根浮萍。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人間界這么一處整體實力不強，資源尚可，又沒有強大界主守護的陌生界域，自然是一個個喜不自勝，摩拳擦掌的想要將其收入囊中。
說白了，靈符族就是覺得人間界的實力弱，好拿捏，否則早就客客氣氣的跟人族修仙界商量如何合作，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上門就打。
“這幾日我已經打聽過了，我父親明天會出門與其他兩位境主議事，屆時，他會帶著我的幾位師兄一同前去。等他們走了，我就悄悄送你出去。”
柳鶯兒說完，略帶期冀道，“秦沐風，等你出去之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參與兩族之戰了？”
劉小鹿聞言一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算了……你回去之后只當沒遇見過我吧。”見等不到想要的答復，柳鶯兒垂下眸子，語氣落寞道。
……
翌日，柳鶯兒帶來一套靈符族男子服飾讓劉小鹿換上，便帶著她出了門。
然而兩人沒走出多遠，便被人堵住了。
來人身姿纖薄，面容俊秀，可劉小鹿卻提不起半點欣賞美人的念頭。
因為此時這人一張俏臉掛滿寒霜，正殺氣騰騰的望著她。
柳鶯兒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人會在此刻出現，白著一張小臉將劉小鹿擋在身后，語氣怯懦道，“東方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柳鶯兒，你好大的膽子！私盜圣物！私藏外敵！你可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宣揚出去，此等罪行便是連師父也護不住你！”
東方問雨面沉似水，語氣冷的叫人脊背發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