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葑哪兒顧得上什么釣魚桿,騎車和錢司長并排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這是什么情況?”錢司長的家就在部委蓋得家屬樓里,他先到家屬院,對著顧葑好奇地說道,“平時你也是最喜歡釣魚的,怎么今兒一聲不吭的,這都要到我家了,說好要看魚竿,你這樣明顯是不去看了。”
“我心里頭想著事。”顧葑說道,“明天和你說,今天我就不看魚竿了。”
“哎哎哎!”錢司長還想讓顧葑停下來,見著顧葑的腳在地上一蹬,整個人就騎車遠去了。
錢司長搖了搖頭。
那邊顧葑回到了家里,老太太李愛花正上了梯子,擦最上面的擺件。
“媽,我不都說了嗎?別摔著了你要是有什么要做的,和我說,我來擦。”
“等你有時間了,得到什么時候去了?”李愛花絮絮叨叨的,“我體力好,在家也沒事干,就適合做這些事情。”
顧葑硬是把自己的媽媽給喊下來,他自己爬上去擦柜子里的獎杯。
這些獎杯有一大半是大哥和二哥獲得的榮譽,大哥和二哥人雖然沒有了,東西都還留在家里,甚至還保留了一個房間,里面齊齊整整地放著兩人的照片,還有曾經在部隊上的用度。
顧葑很小心地擦干凈家里人的榮譽,這才從梯子上下來了。
他想要收梯子,老太太卻說道:“擱在旁邊,等會我還要擦灰。”
“今天不做飯?爸不回來?”
“他不回來。”李愛花說完了以后,家里門開了,正好是精神奕奕的裴瓊芳回來了。
“干嘛?”裴醫生注意到了自家丈夫的亦步亦趨,“有什么要緊事要說嗎?”
“還記得上次我幫忙給女婿投稿嗎?”
“過稿了?”裴瓊芳心思一轉,立即猜到了結果。
顧葑梗住。
裴瓊芳笑了起來。
“要是沒過稿,你肯定不是這個表現,所以肯定是過稿了,讓我猜猜看,是不是稿費還不少?”
裴瓊芳可以說是一片冰心在玉壺。
她不光是醫術高明,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是極強。
其實像是裴瓊芳這種人,更適合的是走行政路線,她自身條件,加上家庭背景,一定是官途順遂。
只是她喜歡做醫生,尤其是入了急診科以后,如魚得水,喜歡把人從生死邊緣救回來的感覺。
裴瓊芳見著丈夫不回答,摸了摸下巴說道:“新人一般是千字2-7元,難道就是最高標準?我就知道咱們家玉惜聰明、看人的眼光好,找得愛人肯定好。”
“稿費還不知道。”顧葑從郁悶里走出來,對著妻子說道:“我猜是最高標準,我就是納悶一件事,我今天給玉惜那邊縣政府打電話了,讓那邊趕緊回電,結果等到下班,都沒有回電。”
“村子里可能有事。”裴瓊芳說道。
“吃飯了。”李愛花過來喊人,“老頭兒也回來了。”
裴瓊芳笑瞇瞇地說:“你還沒告訴爸、媽這個好消息對不對?”
在得到了肯定回答以后,裴瓊芳笑著大聲說:“爸、媽。等會有個好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