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賢毀一生。
傅明彥很清楚地知道這個道理,他用手摸了摸顧玉惜的長發,“幫到家里就很好。”
外面一陣風猛地吹起來,這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狂風把黑云吹得負擔不住里面的云雨,豆大雨珠啪啪啪地往下掉落。
而在首都里,這一場風暴是在傍晚才來的。
·
本來有應酬的顧司長被電話勒令立即回家。
顧葑回家的時候,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兒子顧子深皺著眉頭,像是不舒服想吐一樣,母親李愛華像是做錯了事低頭,而妻子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表情不悅,抬頭看了他一眼,眸色復雜。
顧解放單獨坐在一個軟椅上,整個人后仰,用手捏著眉心。
“這是怎么了?”顧葑把公文包放下,甚至顧不得換鞋子,“是子深的情況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顧葑身上,太多的情緒在其中翻騰,讓顧葑更困惑了。
裴瓊芳:“不是。你先換鞋子。”
顧葑換了鞋子,坐在了沙發上。
“今天要說的事情,你肯定是最不愿意聽得,不管等會爸說了什么,你都把嘴巴閉上,別反駁,等到聽完了所有的話,你再說話。”
顧葑聽到了妻子的話,點了一下頭,緊接著顧解放開始說話。
“知識青年應該投入到廣大的農村去,領袖的倡導前幾年大家積極響應,知青辦也管的很嚴,但是這兩年已經管得不嚴了,我們家符合下鄉政策的是兩個人,老大已經在部隊里了,老二顧玉惜考上了政府部門的崗位,按道理她不用下鄉,是誰舉報了她?我開始去查這個舉報人……”
在電話里說的只有三四分的細致,但是面對家人,顧解放把所有的細節都補充完整,浮現了當時的情形。
“所以,從舉報人、老護士那里得到的信息是,秦歲歲故意在病房里說了玉惜的事情,讓那個妒火中燒的知青舉報了顧玉惜。玉惜下鄉的事情是秦歲歲的手筆。”
顧葑在聽到了這里,想也不想地站起來。、
“不可能?!歲歲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最為年幼的顧子深搓了搓臉,其實他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和爸爸是一個反應。
裴瓊芳按下了顧葑的肩膀,“剛剛和你說什么,你別說話,聽著爸繼續說。”
顧葑的心像是燒開了的水一樣不停地沸騰。
如果沒有秦歲歲的爸爸,他已經沒有了性命,所以恩人唯一的女兒秦歲歲,他肯定是要好好對待的,他是真心實意把秦歲歲當做第二個女兒對待的。
“這件事沒有十足的證據,舉報人沒了,老護士出了事也記不清楚了,沒辦法往下查,我是按照公安的思路,覺得不能給秦歲歲定罪,所以一年前就查到了這些,我沒有往家里說過。”
顧葑忍住了想開口的沖動,為什么當時沒有給秦歲歲定罪,現在卻定罪了呢?
“今天玉惜的愛人打電話過來,也就是傅明彥那小子告訴我,家事也不需要像是辦案那樣,一定要抓完美的證據鏈,關于舉報人是秦歲歲的這件事,讓我告訴家里人,家里人都應該知道。”
顧葑捂著臉,在他看來,這一場談話已經結束了。
他的語氣虛弱:“其實還是沒有證據的,歲歲的爸爸救了我,要不然當年死的就是我了,我沒辦法把歲歲當做真正的舉報人看待。我想象不到……”
他無法想象得到,他重視的恩人女兒害了他親生女兒去下鄉。
“還沒說完呢。”裴瓊芳說道。
而顧葑目光愕然,心中隱隱有不好的猜測,就在這個時候顧解放繼續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