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在那個山村里,她成了這家人的兒媳婦。
王翠花被逼成了媳婦,村子里的人都覺得她應該認命了,一個失憶的女人,又已經是這家人的兒媳婦了,還能跑嗎?
而王翠花就是想跑,這個村子雖說之前沒有拐賣婦女的前例,但是村子里有三五個孩子是被拐來的。
王翠花覺得,她恐怕就是被拐來的,她需要離開,她要找自己真正的家人。
王翠花等待離開的機會,她需要等到傷好,也需要等到夏天的到來,山里草木葳蕤,適合躲藏也容易獲得吃食。
王翠花發現了她有一把好力氣,可以輕易地搬動一兩百斤的石墨,三兩下就可以爬上高高的大樹。
以她的本事可以躲藏在山里,慢慢走出去,到了遠一點的公安,再進行報案。
在她準備離開的前夕,村子里帶回來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四歲小男孩兒。
因為村子里的那個叫做徐年的男人曾經拾金不昧,撿到了一大包糧票,那正好是當地縣政府的定量糧。
許年被認定為了勞動模范,獲得了一個去市里接受表彰大會的機會。
許年拾金不昧,卻又順手牽羊,在回來的路上,順帶就把小全給帶到了村子里出去。
王翠花在逃走的那一天,孩子被狠狠打了一頓,因為聽說他偷吃家里的油渣子,她關到豬圈里,四歲的孩子不哭也不鬧,對著王翠花招手。
王翠花猶豫地走了過去。
“阿姨可以帶我一起走嗎?”小全的眼睛濕漉漉的,“你也是北京人,我也是北京人,我們一起去北京。”
王翠花之前只覺得自己說話的語調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是屬于哪個地方的人不清楚,而小全讓王翠花知道了一個方向,她是北京人。
王翠花激動的渾身顫抖,但是王翠花還是有理智的,不知道要在山里待多少天才能出去,帶上一個小孩兒在山里求生,完全是給自己上難度。
“我會想辦法去省城報警。”王翠花舔了舔舌尖,對著小全說道,“你還是在村子里等我……”
“我會死掉的。”小全的眼睛霧蒙蒙地,帶著水潤,小聲地說:“我沒有偷吃,是家里頭的那個姐姐偷吃的,她說是我偷吃的。我親生媽媽說我早產,身體不好,我現在就發燒了,我也沒有藥吃,阿姨,你到時候就算是帶著英雄回來救我,我也會死掉的。我不想死,我想回去見爸爸媽媽。求求你了,我想去見爸爸媽媽,”
王翠花為了逃跑做了充足的準備,她的懷中就有三片安乃近,王翠花是怕自己在大山里長久出不去感冒發燒備下的。
王翠花最后咬牙帶上了小全這個孩子,他們在大山里走了足有一個月,翻閱了不知道多少大山,竟是去了隔壁省的省會城市,在那里報了案后,小全的父母很快趕了過來。
原來小全是跟著父親回老家的,小全你父親低頭擦眼鏡的時候,小全就被許年給帶走了。
拐賣小全的許年被判了刑,王翠花被拐賣的事情沒有證據,那一家人最后被判的是違背婦女意愿的罪名送去勞改。
沒有記憶也沒有身份的王翠花在小全家人的努力下,77年的夏天終于到了北京,她就在北京的天安門附近掃大街。
王翠花很喜歡這個工作,每當看到紅旗冉冉升起的時候,她空蕩蕩的大腦里有莫名的情緒在激蕩。
王翠花想著,會不會有朝一日看著升國旗,就能把記憶給沖撞出來。
結果一直沒有,反而是意外等到了來北京旅游的傅明彥一行。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寫完,今天第二更推遲到1-2點左右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