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我可以不要我幾個孩子的撫恤金,我就一個要求,能不能利用這些錢找我女兒的尸骨。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啊,那個地方那么冷,我不能讓我女兒死在那里啊。”
“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我的女兒泡在冰冷的河水里,那里多冷啊,怎么能讓她在外面?”
“她得葬在老頭子和我的身邊,我一個老太太用不了那么多的錢,這些錢你們都拿去,幫我找我女兒,求你了。”
秦檐當然不會收下這些錢,犧牲在邊境的戰士尸骨,國家會不惜一切代價帶回來。
秦檐想到了這些舊事,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傅明彥。
傅明彥頂著秦檐火辣辣的目光,繼續說道:“王翠花同志的額頭到頭頂都有傷痕,面上這里,這里……”
傅明彥用手點著自己的臉上,比劃王翠花臉部的傷痕。
“她臉上的傷痕太重了,無法通過容貌判斷是不是王翠花同志是不是馮文芷,但是有一個合適的方法,我想著馮文芷同志參軍會應該會留下指紋,武裝部的領導可不可以調取馮文芷的檔案,先把王翠花同志的手指和馮文芷的手指做比對,來判斷是不是一個人。”
秦檐等傅明彥說完了以后,又忍不住說道,“你說容貌也無法判斷,你怎么就覺得王翠花同志是馮文芷。你是讓你媳婦去看了?你媳婦見過馮文芷,覺得是一個人?”
傅明彥說道,“秦會計,我沒讓媳婦見王翠花,我來說說我認定兩人是一個人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三點。”
“第一點自然就是那雙眉毛。”
“第二點是她手中的槍繭還有強悍的求生能力,我家媳婦認識孫宜貞老太太、馮文芷同志,和我說過馮文芷是個很優秀的女兵,就我所知,一個優秀的女兵才有可能長期打槍,甚至在手中留下槍繭。一個綜合素質很高的女兵才有可能在崇山遍野里帶著孩子走出來。”
“第三點,馮文芷當時臉上有灼傷,頭部受傷后落水,在村子里收留王翠花的人家說了是從河邊撿到的她,從地理上來說,是有可能的。”
“兩位領導,我說了王翠花很有可能是馮文芷,但是也有可能是個敵特,所以當時約定在公安部家屬院門口和王翠花同志碰面,我卻沒讓她見到公安部家屬院里的人,我就是想著,帶她來武裝部,和武裝部的領導反映情況,由武裝部進行判斷。”
秦檐不住地看向保安室,仿佛透過墻壁可以看到里面的人似的。
“你顧慮的很有道理。”邵峰正說道,“老秦,你不是管檔案嘛,先去把馮文芷的檔案拿出來,其他信息遮住,里面有指紋掌紋,都拿出來和王翠花比對比對。”
秦檐忙不迭地說道,“我現在就回去,你等會先讓她說情況,等著我回來一起!”
傅明彥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在想著是不是直接走。
沒想到邵峰正主任笑著說道:“一起吧,你把王翠花同志送過來,也想知道一個結果不是嗎?確定是不是馮文芷同志,還是可以告訴你的。”
“那行。”傅明彥說道,“我去把王翠花同志叫出來?”
邵峰正點頭以后,傅明彥腳步輕快地去了保安室。
“傅同志,你的事情辦完了?”王翠花激動的嘴巴都白了起來,“現在可以到我了?你先弄好你的事情就行!”
“恩,已經和領導反應了。”傅明彥說道:“邵領導讓我們去他辦公室坐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