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失憶的婦女手上有部隊訓練的痕跡,確實是個危險的活。
顧玉惜又有些后知后覺的害怕,整個人縮到他的懷中。
“那你怎么親自去見她?你不怕危險?”
“沒事,”傅明彥笑了笑,“當時問了話,我就準備把人送到武裝部,你看最后什么事情都沒有,還幫忙把你的文芷姐帶回來了。”
“恩。”顧玉惜點了一下頭,“你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訴我。”
傅明彥又說起來今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還有馮文芷74年以后的經歷。
聽到了馮文芷的經歷,顧玉惜紅了眼眶。
她是個女同志,心思本來就細膩,聽到了馮文芷的遭遇,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等到聽著馮文芷帶著四歲的孩子從十萬深山里出來,不由得帶著哭腔說道:“不愧是文芷姐。”
她又是替馮文芷難過,又是替她驕傲。
就算是什么都不記得,還是那個英雄。
馮文芷的表現和她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傅明彥遞了一方手帕給妻子。
顧玉惜把臉埋在帕子里,甕聲甕氣地說道:“你繼續說。”
聽到了小全父母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那一家子判了勞改,顧玉惜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判得時間太短了,這戶人家就應該槍斃,而不是簡單的勞改,算一算時間,恐怕勞改都結束了。
“別擔心。”傅明彥的手輕輕撫了撫妻子的手背,“武裝部的領導說了,這案子要重新定性。欺辱子弟兵,能有什么好結果?”
過去馮文芷沒身份,那邊聯合整個村子一口咬定那一家是善意“收留”,最后得到了勞改三年的刑罰。
現在馮文芷是軍人,當時的善意“收留”就不成立,這案子的罪肯定是要重新定。
顧玉惜甚至想立即告訴爺爺,傅明彥說道,“時間太晚了,老太太那邊都瞞著,爺爺要是知道了,今晚上估計也睡不著了,干脆明天早晨起早點,把這件事說一聲。”
顧玉惜立即說道:“對,咱們睡覺,明天早晨把事情說一下。”
這天晚上顧玉惜做了個夢,她夢到孫宜貞老太太摔了一跤,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沒到一個月就吃不下東西,要過世了。
“文芷。”老太太的淚珠子不停地掉落,她到死也不曾找到自己的女兒。“媽見到了你爸爸,見到了你的哥哥們,他們都等著我,怎么不見你啊,你到底在哪兒啊。”
“文芷,你在哪兒啊,媽找不到你。”
等到顧玉惜早晨被傅明彥輕輕晃醒的時候,還沉浸在強烈的情緒里,眼睛失神,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傅明彥以為妻子是被馮文芷的經歷給嚇到了,用準備好的毛巾輕輕擦她的臉。
“沒事,沒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替你文芷姐高興,還有你孫姨高興,她們可以母女團聚。以后的日子好著呢。”
做夢的時候,那種悲傷的情緒籠罩著她,人醒來以后,悲傷慢慢褪去,熱乎乎的毛巾熨帖了臉,也熨帖了心。
顧玉惜紅著眼,露出笑容來,“是啊,最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日子好起來了,明彥哥,咱們到客廳里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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