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燈上的玻璃罩被卸下來清理干凈,一些暗了的燈泡,傅明彥直接給換了新燈泡。
屋子一下比過去更為明亮、璀璨,窗簾、沙發罩在前兩天用洗衣機洗好,已經吹干了,現在都散發著淡淡的芬芳。
裴瓊芳驚喜地仰頭說:“天啊,這打掃的也太仔細了一些,進入家里的時候,我都覺得好像是回到了剛搬進來的情形。”
“姐夫真的很厲害,要是做保潔,也是一等一的。”
“瞎說什么。”顧葑沒好氣地擰了兒子的耳朵,“你姐夫是大學生,其實按道理這活應該我們自己來做的。真是不好意思。”
傅明彥:“岳父這話就說的見外了,爸爸、我還有妹妹,我們三個一直住在家里,也想做點貢獻。”
“是啊,親家公。”傅平說道,“都是一家人不說見外話,平時勞累你們的地方多了。今天這點活也不算什么。”
“親家謙虛了,這活可不輕,不過都是一家人,咱們不說什么見外話了。”顧解放說道,“看我老伴兒的嘴都合不攏。”
齊齊看向了李愛花,李愛花趕緊抿著嘴,但是眼睛還是彎著的。
李愛花確實是家里頭最高興的,她是個愛干凈的老太太,但是過去的時候,總是有些地方打掃不到位,只能夠當做沒看到。
今天的大掃除讓她開了眼,親家一家人真的是實在,犄角旮旯都弄得那么干凈。
這個屋子獲得了再一次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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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掃除以后的第二天,是教育部的飯局。
臘月二十七,即將過年的前夕,教育部的辦公廳工作人員早早就定下了國營飯店的好幾個包間,要進行年末的吃飯。
這個飯局是可以帶上家屬的,按照不成文的規定,一般最多帶上一兩個晚輩讓他們長長見識,這一次顧葑就喊上了傅明彥。
顧玉惜小時候去參加過飯局,只記得一個個叔叔阿姨摸頭捏臉,不停問她的學習,她如實說了以后,遭到了在場的其他小朋友的強烈抵制和抗議。
就算是在國營飯店里吃飯油水足,要比在家吃肚子滿足,顧玉惜也不愿意去了。
在傅明彥都已經換好了衣服要出門的時候,顧玉惜期期艾艾地說道:“明彥哥,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傅明彥知道顧玉惜有一定的交際能力,但是著實不愛這些。
“你放心,你愛人又不是拿不出手,在飯席上不會丟了爸還有你的面子的。”
傅明彥騎車去了對口的國營飯店,就在包間里等著。
剛開始穿著厚重的棉衣,在體溫升起來以后,就穿著里面的海藍三色毛衣。
這三色毛衣是顧玉惜在李愛花的指點下針織而成的,用的是寶藍色、灰色和橘黃色,三種顏色跳色適合二十歲的年輕人。
他長腿舒展,手中拿著一份報紙,面前放著一杯茶,當房門打開的時候,傅明彥正在看一篇報道,沒及時發現。
等到感覺到了有一絲涼意,他這才看到了站在門口穿著紅色妮子大衣的年輕女人。
傅明彥連忙站起來:“同志你好,我是顧司長的家屬,叫做傅明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