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公安部的家屬院帶著一種規整感,那么電影制片廠的家屬院帶著一種蓬勃的藝術感,就連墻壁的外立面都是安裝了馬賽克。
因為安裝馬賽克有一段時間,在熱脹冷縮的作用下開裂了,調皮的小孩兒就用樹枝撬下來了不少馬賽克當玩具。
但是總體的建筑風格在北京是獨樹一幟的,讓人眼前一亮。
家屬院里最多的樹是梅花樹,梅花已經凋落,新生的絨絨綠葉點綴在頗有藝術感斜生的樹枝上。
家屬院里到處都是玻璃的展覽亭,里面貼著的是各種好看的手繪海報。
鄒術然注意到了傅明彥的視線,開口說道:“你喜歡哪個電影明星?要是有海報,我給你一張,想要簽名照也可以,我們在制片廠工作,和電影明星打交道最多。”
“不用,我沒什么喜歡的明星。”傅明彥笑了笑,“就是順便看一看,覺得電影制片廠家屬院的畫真多。”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很快就說到了傅明彥的《雙面人生》。
鄒術然感慨:“在去年我就看過稿子,我覺得改成電影肯定很好,肯定是個好作品,想等著你出了成績以后,幫你爭取到更大的話語權,現在成績是很好,但是我試著改了以后,有一個問題出現了。”
說到了這里,鄒術然停頓,明顯是讓傅明彥來猜問題所在。
傅明彥略一思索,便給了回答:“是體量太大了對嗎?”
鄒術然笑著點頭,“不愧是省高考狀元,腦子就好使,是的,就是信息密度太大了,用電影這種藝術形式來展現書中的內容,不太行。”
鄒術然抽著煙,目光放得更為深遠:“我非常喜歡《雙面人生》,像是翠蘋這個角色,前后反差感很大,需要用一個個劇情來做鋪墊,如果用大屏幕來呈現,至少得三百,不,甚至是五六百分鐘了。得作成系列電影。”
傅明彥想到了曾經看過的系列電影,系列電影每部電影都有一個主題,不同的電影再用主線串起來。
《雙面人生》假如要影視化形成系列電影,也是不合格的產物。
“我怕是自己不行,也讓同事做了一版的劇本,我看了以后,覺得勉強能拍電影,最后的成果也不會很好,反而浪費了這本好書。”
傅明彥靜靜聽著鄒術然的話,從一開始,他就對《雙面人生》改成電影不抱指望,現在鄒術然的話證明了他的猜想。
《雙面人生》原本就是傅明彥根據記憶里的電視劇改編得,當然最適合的影視化方式就是電視劇。
傅明彥說道:“不能改電影也沒關系,如果要是書合適,以后家家戶戶都有電視了,其實以這本書的體量更適合電視劇。”
“電視劇?”鄒術然想到了59年那個20多分鐘的電視劇。
鄒術然搖頭:“現在電視劇并不清晰,遠不如電影清晰。”
“技術是在發展的,以前還只有黑白電視,后來不也有彩色電視了嘛。”
“也是。”不過鄒術然就那么一說,他還是更喜歡電影這門藝術。
傅明彥見著鄒術然沒有下文,心中想著只怕是鄒術然沒有看過另外兩部作品。
“鄒伯伯,《雙面人生》不太適合改編,但是我新出得兩個作品,挺適合在大熒幕上展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