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微微怔住,還沒來得及喊小妹,就聽到了身邊兒子的開口。
“小姑好。”
傅小云刷得一下看過去,原本眼里只有傅平,見到了傅明彥以后,傅小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是二哥那個悶葫蘆兒子?!
她知道傅明彥小時候生得好,但是那都是小時候了,傅小云對傅明彥的印象停留在四年前。
那時候的傅明彥身子開始抽條,體重還沒有跟上,頭大身子小,臉上瘦得沒有丁點肉,看上去就像是個黑不溜秋的竹竿,那可完全沒有今天的瀟灑。
傅明彥現在儼然是城里人……不、比城里人更過,傅明彥像是她見過的高干子女。
傅小云眼睛發直看著傅明彥的手腕,乍一看好像是傅平的手表更高級,是鋼表,而傅明彥的是牛皮帶表,可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傅明彥的表盤一周是金色的,表里面好像還有亮閃閃的鉆,那可是金鉆表!
侄子的腰間束著皮帶,腳下踩著皮鞋,傅明彥的頭頂還涂了發油。
這氣派可真是……
傅小云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傅明彥的皮帶,手表認不出品牌,但是這個皮帶有大大的lm交錯的字母,傅小云曾經在華僑商店見過,一條價值幾百外匯券的皮帶!
傅小云當時還在想,這皮帶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貴了,真的會有人買嗎?現在就看到了同樣的皮帶居然系在自已的侄子腰間。
簡直要瘋了,傅小云的眼睛離不開傅明彥的皮帶。
“這是真的嗎?”
傅小云第二句話沖著傅明彥說的,她猛地站了起來,椅子往后倒去,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身子壓在前臺,就這樣看著傅明彥。
招待所并不大,傅小云的同事走了過來,看到了傅小云的失態。
“小妹你說啥?”傅平發愣。
“皮帶,我在問明彥皮帶,這是真的嗎嗎?”
“小姑,這皮帶保真,是讀者送我的。”
傅明彥眼角泛著笑意,他這條皮帶已經穿戴好幾個月了,目前就只有小姑認出來了,也不算辱沒幾百塊外匯券的價值了。
傅明彥的物欲不高,上輩子作為商人需要裝面,才會滿身的奢侈品和名牌,這價值幾百外匯券傅明彥可舍不得買,也就是別人送了,這才會戴在身上。
傅小云的下巴都驚得要掉下來了,什么?讀者還送這么貴的東西?
傅小云自已的兩個兒子就瘋狂追捧詩人,覺得寫小說的都是狗屎,還說現在年輕人都念叨什么詩人,所以傅小云推理:“明彥,你寫東西?是寫了什么詩詞嗎?”
傅小云的同事王梅也好奇地圍觀過來。
明彥這個名字……
王梅忽然想到了傅小云也姓傅,難道是……
“小云,明彥不寫詩,寫的是小說。”
傅小云皺眉:“是不是沒和家里人說?家里寫信也沒提過。”
“家里人知道的。”傅平說道,“應該是漏寫了。”
傅家都是傅武強寫信,話題正要轉到傅武強的時候,王梅開口了。
“你是傅明彥?”王梅說道,“北大的外語系學生?幫著失憶女兵回家?還有一個筆名叫做問潭?對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