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隨時可以在朋友和敵人之間來回切換,就看中間的利益是什么。
“小梅,我……”
她伸手想抓我的手腕,但被我抽走了。
“不用多說。我怎么對你的,你心知肚明。至于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自己回去想明白一點。
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失望,讓我很后悔之前每一次站在你這條線上和人對峙的決定。
再次聲明一點,我想做什么,我這個家散與不散,那都是我和張健之間的事兒,跟你們任何人都沒關系,不要打著擔心我的旗號來干一些故意傷害我想看我的笑話的事兒!”
最后我把門拉開讓她自己走。
她離開后,我在門口足足站了很久,沒有心思回房。
是王浩到這邊來找我的。
當時我覺得整個人渾身冷的刺骨。那是從心里開始涼的,然后一雙手從背后緩過來,緊緊抱著我,沒有剛剛那種情欲,只有溫暖,只有潤物無聲。
我下意識把頭往后靠,整個人貼著他,依賴著他。和他的臉貼在一塊兒,感受著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深深閉著眼,任由我這么依賴著他。就這么緊緊被他從背后抱了好一會兒后,才聽到他問:“難過了?”
“說不出來什么感覺。”我把一只手搭在他環著我腰的那雙手的手背上,像小孩子一樣在他這兒尋求答案。
我問他:“王浩,你有沒有被自認為是還不錯的好朋友……辜負過?”
整個村莊接近百戶人,從老的到年輕的,上百個留守婦女,大家的命運都相同,老的也是從年輕的時候熬過來的。
年輕的現在也正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消耗自己的光陰。就為了一個家,為了一個看上去完整,實則早就已經破碎不堪的家,這樣的破碎不堪,都是用這些從年輕就開始一直到老的留守婦女的每一天煎熬而又憋屈的日子換來的。
她們不僅要用比男人弱n倍的身子,撐起家里的重任。白天干著莊稼,晚上煎熬的守身如玉。
還要壓著心中那些憋屈強裝著支撐著破碎的家庭,就為了一句“孩子不能沒家,家丑不可外揚”。
她們口口聲聲說著的都是自己的苦啊。
可她們相互之間……還在互相殘殺,互相繼承著“女人為難女人”這一世俗污點!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我扭著頭,看著他:“我不信。”
他輕輕蹭了蹭我的臉頰,嘴里說了一句“那不就是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沒有人可以避開任何一種世俗可以詮釋或是表達出來的窘境與痛苦。
你能感覺到的,別人也同樣能感覺到,你正在經歷的,別人或早或晚都會經歷。
人這種東西,蓋棺定論吧。不到最后你永遠看不清一個人真正的樣子。”
“蓋棺定論?可如果真的到那時候,這輩子也就差不多了。回想起來還有什么是有意思的呢?還有什么值得回憶值得追尋?”
“人從生來的時候就是赤裸裸的,什么都沒有。那為什么要追求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