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情況有點不太好。”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問你。想問問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他和我姐姐的事兒,我不知道他和你說了多少,我也不愿意提及。總之,對你們的關系我并沒有像你想象的那么……
總之你不用覺得我是敵人,當然,目前也辦不到是朋友。
浩哥自從……上次從你這兒離開后,第2天就住進了醫院。
原因是因為那天晚上他去了一個地方。
一個他日日夜夜念著想著,卻又不敢去的地方。”
這話好像一把鈍刀在一點一點慢慢的鋸我的心。
我覺得好疼,就連空氣好像都帶著刀似的,呼吸一下就疼。
腿也有點兒下意識發軟。
但我穩住腳跟,緩慢在臺階上轉過身扭著頭問他:“他去了什么地方?可以和我說說嗎?”
我看他猶豫,又說:“我和你一樣,也想關心他。不瞞你說,這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一直想不通他為什么就突然……突然走了。
那天小平和我說到這個事,說他在醫院住院,從那個時候我就一直提心吊膽,但我知道他的情緒不好,所以一直忍著沒問。
如果可以的話,請告知我一聲。”
“他去看他兒子了。”
果然!
和我想的一樣,可我居然……好像有一把刀懟在我面前,如果我執意要繼續問下去,那把刀就會直接朝著我狠狠的砍下來…
我怕。
我怕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可是如果不問的一清二楚,我的心里又有不甘。
我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
前有追兵,后有狼虎。
好像怎么做都難。
我的聲音幾乎都是顫的,塑料口袋也被我磨出沙沙的聲響。
我還是沒忍住問李小開:“你可以稍微細化一點嗎?那天我也是問到這個問題,他回避了。后來就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兒。”
李小開好像有些不愿意。
我又和他說:“我只是想了解更細致一些,想在日常生活中回避他的痛點。其他的我沒什么惡意的想法。
我可以和你保證。”
李小開原地沉默著。
他把頭深深埋著,也不知道在看地還是在看他的腳尖,總之情緒很不對。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單手插兜,緩緩把目光放過來。
這才和我沉重說道:“六年前,孩子4歲。和幾個小孩一起到河邊玩,最后……永遠起不來了。”
我緊緊用力抓著塑料口袋,好像要把口袋硬生生的磨破。而我自己沒有什么知覺。
我甚至都感受不到李小開在現場,我已經一個人深深的陷到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里去了。
原來…
我心里那種不好的預感是真的。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這么要人命,這么無法挽回的情況,以王浩的那種精神狀態,他根本就不會呈現出那種無魂無魄的樣子。
除非是孩子永久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