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里帶著狡猾的笑,和他說:“把車開出去吧,這里畢竟還在村口,你都看見了,我在這兒總是被人欺負,所以給我留點生存的空間吧。”
話是這么說,但我的語氣是輕快的。他也忍俊不禁,親了一下我的手掌心,嗯了一聲。
我的手和身子都跟著過電似的麻了一下。
他退回去了,發動引擎把車子開出去。
在路上,我們兩個繼續剛剛的話題。
他說:“是去拿藥,但我怕你不高興,我也不想提這些事,小梅。”
他單手開車,一只手抓著我的一只手放在中控臺上。
他的大拇指摩擦著我的虎口和手背。像是在暗暗的向我訴說,又像是在安撫我。
他緩緩道:“我知道你懂,我也看到你的付出。只是有些事兒我必須要做,感情和生活,從來就不是單一的。
但你相信我,該我做的我一定都會做到。絕不食言。”
我下意識把手握得更緊。
剛剛他說話就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揪著我的心臟一樣。
是,他說的沒毛病,感情和生活向來就不是單一的,它不止一種形式。所以我在看著那些讓我覺得心里難受疼痛的畫面時,我選擇沉默接受。
說白了,是我對他這個人的信任。
有些事情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的透的,需要用心去看。
用心去體會,用心感受。
我們從來都是偏執而又崇尚專一的人。可走到今天,我們也可以坦然地接受生活的多種形式。
這正是我們給彼此的信任,給彼此的勇氣。
而他說的也并非是女人的小心眼兒,是個人,就會有痛覺,就會有比較,就會下意識吃醋。
有些話不說,是對彼此好。
“我相信你。”我把手反過來,抓著他的和他十指相扣著,也暗暗的用力,像是在給他注入力量和新鮮的血液,我扭頭和他對視,沖著他揚起一抹最真摯而甜美的笑。
“不過特殊情況特殊考慮。王浩,我再怎么想獨占,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要求你專一。你有你的考量,我會給你留余地。
我相信當初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時,我們的出發點都不是為了拆散對方的家。也不是為了把事情攪得一團亂。
你看,現在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背負著輿論的壓力了。將來還會碰到更多的事,如果我們內部自亂陣腳,那不就是白白等著讓別人看笑話?
起碼要掙扎一下是不是?
我們都好好的,無論是兩個人也好,三個人也罷,把日子過好才最重要。我們說愛,并非只是口頭上說說,你和我,我們都經歷過專一,專一到只想和彼此白頭偕老的程度,我那時候甚至還想著和你私奔來著。”
說到這兒我輕輕一笑,他的手卻猛的抓緊。
快速掃了我一眼。
但很快又專注開車了。
“我相信你也想過,不然你剛剛也不會有這種情緒變動。之所以我和你都沒說出私奔兩個字,不就是那會兒心里潛意識的覺得承受不起嗎?
但現在我們承受得起了,你看,這所有的路都不是白走的,最起碼今天我們都不用說什么私奔不私奔,就能在一起。
我們走到今天不容易,王浩,有難的時候,我愿意和你一起承受,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所以之后如果你真的抽不出身,你可以和我說,我去給你拿藥。
不管生命還剩多久,能盡力,咱們就要盡力。”
他一腳剎車,把車停在路邊。我都感覺有點靈魂出竅,但我隱隱知道我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就像他說他心疼我一樣。
在路邊。
在馬路邊的田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