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啜了一聲笑,就這么輕倒下,靠在他懷里。
他沒打點滴的那只手放在我后背輕拍著,跟哄小孩一樣。
“如果她說什么難聽的話你別往心里去,生病對老人家而言有點難以接受,但真有太過分的行為或言語,你要跟我說。”
他道。
“跟你告狀嗎?”
我故意道。
“嗯~~跟我告狀。”他把下巴磕在我頭頂,輕輕蹭了蹭:“我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我甕聲甕氣的發出一聲撒嬌聲。
“這又是怎么了?”
我抓著他的手指玩,換了個姿勢,把下巴貼合在他的胸膛。
“我不想你給我主持公道。”我扭頭看他眼、臉,說:“我要你給我撐腰。”
“主持公道多沒意思,萬一那天我剛好想欺負人,想出口惡氣,就是沒來由的想耍耍脾氣呢?那就是我理虧,你主持公道我不就輸了?
我要你給我撐腰。不管我對與錯都給我撐腰,這才好呢!”
或許這就是傳聞中的恃寵而驕吧。
我也沒想到這一句話有朝一日會從我嘴里說出來。
其實,我不會主動欺負人,也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我就是想要他給我一個回應,給我一個態度。
“行!”他也爽快,抿著唇,又補充了一句:“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只要我有這個本事,哪怕你把天捅破了,我也給你撐著。”
我笑顏如花一般燦爛,雙手緊緊扣著他肩膀,緊貼著他,貪戀著他。
門外傳來好幾聲咳嗽聲,是李小霞她媽的聲音。
我幾乎立馬從王浩胸口抬起頭來,坐直。
果然是他們三個站在門口。還有李小開,小平。
然后拍拍我的手臂:“你去幫我買個指甲刀。”
“?”
指甲刀?
“手上有個倒刺,不舒服。”
“……哦,好。”
最后是小平和我一塊去的,李小開、他媽、王浩三個人留在病房。
剛出病房門,我們兩個往醫院外邊走。等電梯時小平就已經迫不及待抓著我問:“梅姐,你說他們會不會吵起來?”
“不會。”
“你怎么這么肯定?”
“沒什么好吵的,只要我不在就不會吵。”
李小霞她媽雖然表面那么強勢,但當時那么說我是因為王浩沒在場,她很清楚離了婚李小霞沒著落。也正是害怕,所以才想把我除掉,把我轟走。
讓我不要妄想。
但她面對王浩就不敢了。沒離婚的時候不敢,離婚了更不敢。
而李小開本來就知道現在的關系和情況。
雖然他們是李小霞的親媽和親弟弟,但若是真要把事情捅破,把王浩惹毛了。別說他們愿不愿意給她治病,就算愿意也沒有這么多錢,又或者說就算有錢也不舍得砸進醫院。
王浩才是真主子。
但這些話我不會說給小平聽。我和王浩意見一致,只要有一線生機,能讓她多活一天,就得把這份責任盡到。
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那些年一起走過來的日子也不是隨便拿一個離婚證就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