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陣兒寫寫畫畫。
頭發都被我撓的有點亂了。
王浩的視頻打過來。
我扭頭一看,筆都沒放下,用左手點鼠標。
他把角度換了換,在那邊問:“什么情況?怎么接了視頻還看不到人?”
“我還在算數據,你稍微等一下。不過你可以和我說話,我聽得到。”
“還沒算完呢?”
“沒有。”我聲音有點低,也有點疲憊,甚至有一種下意識的撒嬌,嘟嘟囔囔哼唧幾句后,擺爛一樣的靠在沙發上,終于通過視頻和他面對面了。
“怎么這副樣子?”
“……累的唄。”我把頭發撩到耳后去露出整張臉,繼續說:“我可能要在這邊打持久戰了,暫時回不了貴陽。”
“怎么說?”
“得盯著這一批產品啊,不能讓她們壞了我長久以往累積起來的聲譽。”
“還沒上手?”
我搖頭晃腦:“在老家,可能大家平常做法都差不多,再加上有蔡鳶和她婆婆駐守,所以才那么順利。
這邊……就有些不太一樣了。我得趕緊訓練出一兩個人,等她們能把關我才可以放心大膽回去。
誒~~看來,事情并不會在一次順利后就每一次都順利,中間還會出現卡殼的狀態。但這些之前都沒考慮進去。
好像怎么考慮都有欠缺,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這個在所難免的。別說是換了個地方,換了一批人,遇到平常不一樣的做法。
你就算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也有可能出現差異。有時候這個差異不一定是人為的,可能是火候、天氣、你制作產品原材料的質量等。
所以不要想太多,你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還得看一看老天爺的意思。”
“但是過年沒多久了。”
“最起碼可以穩著。”
他一句話如醍醐灌頂,瞬間把我淋醒。
“不要沉浸在一種只能前進不愿意持穩的狀態,做生意甚至還得做好虧的準備。我知道過年人流量一年只有一次,但是,還有明年、后年。
只要把廠子穩住、質量把控好,市場永遠都在。”
我緩緩用力點點頭。
果然只有和他說話才能被一針見血治好。
我確實有一點沉浸在前進中無法自拔。我想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辦得最好。
卻忽略一些外在因素明里暗里給的阻礙。
得停下來一一面對、解決。而不是盲目把產量提上去,想抓住這一陣風。
只要東山還在,風什么時候來都能接得住。這才是持久戰的戰術。
“王浩。”我靠近筆電,把攝像頭調整好,又覺得這個坐姿不太舒服,于是干脆把筆記本電腦抱到懷中放在大腿上,把視頻拉得更近,再近。
“嗯?怎么了?”
“你怎么這么好啊?”
“嗯?我是現在才這么好的嗎?以前不好?”
我鼻腔中哼著聲音,輕輕晃了晃頭,和他嘟囔:“沒有,你一直一直一直都很好。但我不是說的那個好,我是說的這個好。”
他揚唇,目不轉睛盯著我,問:“什么這個那個的,這個是什么?那個又是什么?”
“就是這個那個。”
“你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是哪個哪個?”
“嗐!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你很好,什么都好。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好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