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這番話令我都覺得為難,更何況是他……
如果保留床位,人不在,但每天花出去白花花的票子是實打實的。
或許會有人覺得我們糾結或是計較。
但現在內憂外患,這個治療的費用從來都不是小數目。
人在這兒就算了,最起碼該花的花。人不在醫院,那就是完全打水漂。
這種情況就完全是憑人一念之間了。
我干脆回避,退到大廳外頭去,省的影響他做判斷。
但其實我心里是有答案的,這筆錢他肯定會花。
大概兩三分鐘后我給他打電話,他剛好出大廳,我們兩個在門口碰上。
我從他右側走過去,和他會合。
“怎么在這”
“剛剛他們讓我過來找你,我又不知道去哪兒找,萬一找到病房你不在不就白找了嗎我尋思著干脆就在這兒等你。”
他抬手在我頭頂揉了揉。
臉上溢著笑。
“你別把我的發型搞亂了,又不是小孩子。”
“怕長不高”
“嘁。也不是,再說了,長不高是在家里打傘才長不高。我看你把這些俗語都忘差不多了。”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抓著他的衣袖,暗示:“走吧,回去了。”
王浩點頭,和我一塊前往車子停靠的地方。
這段路程很短,他還回應了剛剛那句話,說:“忘了就自創。以前那些人還不是靠自己領悟總結才有這些話,或者想靠恐嚇來壓制誰才留下的謠言。
要我說,不好好吃飯才長不高,跟在家里打不打傘有什么關系這種不明不白毫無邏輯的話還不如忘掉來的好。”
“是是是,你說的是。”
我真誠的迎合。
了解久了會發現這個人雖然比十幾歲那會兒玩的更花,話也更露骨。
但更多時候他還是基于邏輯,行事正派的一個人。
我們走到車邊。
門一開,我叫兩個小孩下車。兩人依依不舍的和車里的李小霞道別。
“大姨,要不你就在我家過年吧我們一起,還有小平大娘也一塊。”
兒子的表達欲比較強,幾乎是想什么就說什么。
女兒也有這種心思,但她就在一旁沉默抓著李小霞的一只手。
我把手輕靠在她頭頂。
“乖,大姨和大娘都要回老家陪自己的爸爸媽媽,逢年過節是團聚的日子,要和各自的爸爸媽媽在一起。
過完年大姨和大娘再回來,到時候你們也還沒開學,還能一起玩。嗯”
李小霞也應,摟兩個孩子入懷,也跟他們說:“我們下次見,很快的。你們跟著媽媽乖乖的,不要亂跑。好嗎”
那個小孩兒沉默點頭。
這分別居然還讓他們眼里噙著淚花,這種待遇以前張健都沒有過。
看來人始終是感情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