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滿眼羨慕的看著前面黏在一起的宋司宴跟褚彥。
轉眼再看看走在自己左前方的江白。
一個頭兩個大。
從回來到現在,江白就一直刻意無視他。
他一旦想上去跟江白說話,江白就會先一步去跟李書恒他們聊天。
完全不給他任何搭話的機會。
顧年猜測大概是前天喝醉酒之后發生的事情江白全都不記得了。
所以信了褚彥的鬼話,以為他喜歡的是宋司宴,才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這酒后斷片也正常,顧年只能認了。
既然江白不記得了。
顧年想,那他重新表白一次就是了。
總不能一直讓江白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別人。
一路跟著回到住處。
李書恒他們回了自己的房間。
褚彥背著宋司宴先一步也進了房內。
顧年這才終于有了機會。
趕在江白進門前,顧年幾個大跨步走到了江白前面,成功把江白堵在了門口。
江白被堵在門外,看著擺成大字型抵在門框處的顧年。
一句話也不說。
就面無表情的看著。
樣子極其冷淡。
顧年被這種毫無感情的目光盯得心里頭一陣難過。
印象中,江白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他。
“江白......”顧年低低喊了一聲。
“有事?”
江白的回應毫無溫度。
對待陌生人的語氣,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顧年心一揪,試探的問道:“前天你喝醉了,后來發生的事...你是不是不記得了?”
他想著如果江白回答不記得了。
他就直接把江白拉到小角落,重新跟江白說一遍自己也喜歡他。
結果江白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江白說:“記得。”
回答的非常干脆,顯然什么都記得。
確實,江白醉酒并不會斷片。
前天對顧年表白,不過是借著酒勁壯膽,大膽說了藏在心里的話,做了平時沒勇氣做的事。
前天睡著之前,江白還很開心。
一覺醒來之后,發現顧年把他一個人留在了基地里。
心情就不一樣了。
江白在那一刻意識到,他在顧年心里是個需要被保護起來的弱者。
顧年根本沒有想過要帶著他涉險,與他并肩作戰。
哪怕顧年這么做是出于關心他,江白也完全高興不起來。
他是個男人,不是柔弱的菟絲花。
他不想被藏在家里保護著。
他希望能跟喜歡的人并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對這操蛋的新世界。
生也好,死也罷。
但是顧年就這么自作主張的把他丟在了基地里,完全沒有問過他的意見。
在手機沒有信號的末世,他連顧年在外是否平安都無從得知。
時間于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昨天傍晚顧年沒有按時回來。
江白當時感覺天都塌了。
他怕顧年他們就這么死在了外面,死在了無人知曉的地方。
更痛苦的是,他這個被留在基地受保護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等到后面江白甚至開始怪自己是個沒有異能的廢物。
他在基地門口等了顧年他們一夜,一點都沒合眼。
在看到顧年完好無損的回來的那一刻,他的精神才終于放松下來。
懸著的心放下后,江白攢了一肚子的怨氣也就全冒了出來。
他氣顧年不帶上他一起。
氣顧年總覺得他是需要被保護的弱者。
氣得都不想再理顧年了。
——
“記得。”
簡短明了的兩個字,卻把顧年徹底弄愣了。
杵在門口看著江白,臉上寫滿了不解。
“那你...今天為什么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