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全程,白樸的稱呼都是“你”,而不是“爸”,在經歷那件事后,他們兩人只有物理上的血緣關系,再無半點父子情誼。
白青山苦笑了下。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么可瞞的了,對于劉婧來說,我就是一個工具人。
當年。
我和她同年畢業留校任教,沒有社交,整天除了學校的宿舍就是實驗室,雖然專業不同,我們這兩個別人眼中的奇葩,漸漸開始熟絡。
尤其是說起專業上的知識,她簡直就像當代達爾文,說實話,我當時的確心動了。
毫無疑問,表白失敗了!
劉婧心里只有實驗,白鼠、兔子、蟾蜍……這些普通的實驗動物,開始逐漸讓劉婧厭煩,她就開始找其他動物……”
“蝴蝶?”
白樸忍不住插嘴。
“沒錯。”白青山點頭,“不過,蝴蝶并沒有被喂藥也沒有解剖,而是活的,劉婧突然就和魔怔了一樣,開始沒日沒夜的對蝴蝶進行觀察。
這在專業人眼里,是一件很費解的事情!
無論研究什么,總得先放在實驗臺上,然后對照試驗,以此得出結論。
但劉婧……
她只是單純的遠遠看著。
沒有籠子、沒有玻璃缸、沒有任何束縛,哪里遇到蝴蝶,就在哪里駐足,一停就是一天。
那種眼神,就像那一只再普通不過的蝴蝶身上,仿佛有比宇宙更加奧妙的存在。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
一年后,她終于恢復正常,當然,只是相對來說的正常。
她的實驗室開始只在深夜里開門,實驗室的門窗被鎖死禁止任何人出入,好多次保安聽到里面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再然后,嬰兒實驗的事情就被曝光!”
白青山停頓了下。
“我當時也以為劉婧死了。
直到……一封神秘的信出現,信中寫著我手中正在進行的科研項目,以關鍵點提示的方式給出了準確無比的指導方向,就連當時的知名的劉琛院士也對這一思路贊不絕口。
連續三封信!
讓我在《科學》雜志上連續上了三期封面,這是全世界從未有人得到過的殊榮!
我承認我當時年輕,我虛榮,同時我也很好奇這個寄信的人是誰……
順著地址找過去。
當看到打開門的是劉婧后,我驚呆了!
劉婧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招呼我進屋后,開始威脅,如果我不配合她的實驗,她將會向全社會揭發,讓我身敗名裂,如果我配合,她將每半年給我一個藍星從未發現的新知識。
要么成為眾人敬仰的科研大拿,要么前途盡毀,我……妥協了!
事后,劉婧也做到了,每半年就送我一個足以引起全社會沸騰的研究結果,這就是我的真實面目,我根本不是什么‘當代牛頓’,我只是個可恥的剽竊賊,對不起……”
“繼續說。”白樸冷聲。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就算瘋子媽智商再妖孽,一個分子生物學的教授不可能比白青山更懂物理。
更何況,如果瘋子媽真的懂物理,那就沒必要大費周章特意讓白青山幫忙,隨便雇幾個混混不也行?
那些當做工資送給白青山的研究結果,一定有問題!
“好,好好好。”
白青山連連點頭,繼續道:
“曾經,我和劉婧互相討論過彼此專業上的內容,當時,劉婧對于物理一知半解,也就普通的大學生水平。可她給我的資料……太不可思議了!
無論是切入方向、論點還是思路,超出當前物理學好幾個世紀,每一次實驗都百分百成功,那感覺……就像劉婧是一個從未來穿越回來的人。
面對越來越多的贊譽和名聲,我沉醉在其中,難以自拔,直接辭職搬到劉婧隔壁開始配合她的實驗。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有時候將嬰兒腦子剖開,有時候又教嬰兒喊媽媽,有時候反而自己躺在試驗臺上對自己進行實驗,和個瘋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