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幾乎95%的人已經沉底,逐漸和底部融為一體,在生物神經的促進下,身體正在分解,化作這池水的一部分。
還有5%的人,漂浮在池子底部。
雖說也是底部,但身體沒有和底部相觸,且明顯能看到偶爾輕顫的睫毛,意味著還活著。
包括白樸。
也包括費爾歇。
嘩啦啦——
一道漣漪聲在大廳響起,纏在白樸腰間的那根生物神經,上面的光芒變亮了幾分,漂浮在營養池中的白樸身軀,莫名上浮些許。
坐在“麻將桌”旁的幾人忍不住道:
“這小子什么鬼,連自個爸媽都懷疑?”
“干,你沒聽那小子說,是我們演技太差了!”
“智腦分析了他的記憶,母親的確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人啊,奇怪,直接就拿刀捅了下去,怎么下得去手……”
“我再看一遍,記憶里出現頻率最高的關鍵詞有‘母親’、‘父親’、‘病房’、‘醫療’……算了,把這段記憶隔離,重新構建幻境試試。”
“這次都謹慎點!”
……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白樸從無夢的深眠中清醒,緩緩睜開眼睛。
一具無影燈正對著他。
光芒明亮但不刺眼,白樸很快就習慣,扭動身軀看向身旁。
潔白如雪的墻壁,整個房間亮如白晝,冰冷的金屬臺面泛著寒光,周圍是一圈圈擺放整齊的各種儀器設備,各自閃爍著指示燈,或發出有節奏的輕微蜂鳴。
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幾個身穿白大褂全副武裝的醫護人員,正圍在他身旁,為即將來臨的手術做著準備。
此刻的他,正躺在一個手術臺之上。
看到白樸睜眼,一個醫生主動開口:
“醒了啊?”
“我……我……”怎么在這里?
白樸只覺腦袋昏沉。
剛剛發生了什么,全然都不記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手術室。
想詢問,可是嗓子仿佛生銹了般,只能吐出一個字。
“可憐的孩子。”
醫生嘆了口氣,摁下墻壁上一個按鈕。
“三個小時前你出了車禍,雖然你母親在第一時間將你送到了醫院,可是,你的肝臟在事故中大面積破損,無法修復……正在準備為你進行肝臟移植。”
遮擋簾徐徐升起。
在簾子另一側,劉曉蕓躺在手術臺上,淚眼婆娑,深情凝視過來。
微微張嘴:
“兒子,別說是肝臟,只要能救你,哪怕是媽的命也能給你!”
“時間到,麻醉注射!”
一股冰冷的液體灌進身體,白樸的意識開始模糊。
隱約間。
看到醫生拿著手術刀,對著隔壁母親的胸腔劃了下去,一塊塊紗布塞進去,又染成濕噠噠的紅色掏出來,不斷反復……
意識陷入混沌,仿佛被關在一個黑盒子里,連夢也沒有。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