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點說,固態、鋒利、冰冷的鱗片在經過喉嚨時,莫名化成一灘更加冰涼的液體,順著肌肉、血液、骨骼、每一個細胞,彌散性發散往身體各處。
除了胃……
和腦子。
胃,倒是好說,這玩意本來就不是讓胃來消化的,似乎是某種細胞層面的信息。
腦子……在家沒帶。
足足等了十分鐘,白樸眼睜睜看著自己體內的所有身體組織、甚至每一滴血,通通被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離子狀物質浸染,最后,所有的離子都朝腦子匯聚,然后堵車似的卡在腦子外圍。
就像在懸崖邊不得不停下腳步的趕路者。
白樸抽了抽嘴角,甚至在心里為這些離子腦補了臺詞:
“喂喂喂,前邊的快走啊,別擋路。”
“沒路了怎么走?”
“那咋整,程序還沒走完啊。”
“后邊別擠別擠,哎呀你踩我腳了。”
【真視之眼】中,泛著紅光的離子群簇擁在腦子四周,找不著去腦子的路,只能宛如匯聚的海洋般最后形成一個中空的圓圈。
白樸:……
瑪德,吃了沒帶腦子的虧!
“看樣子,人類無法修煉這個功法。”血雞搖了搖頭。
正常情況下,當用【幽冥血經】洗髓伐骨完后,整個皮膚會逐漸透出血色,這個過程只需要一分鐘不到。
新寨主如今模樣,毫無疑問是失敗了!
費爾歇此刻心情正好,鮮少地出聲安慰了幾句:
“小子,人詭殊途,你在同齡人里已經很優秀了,不用在意這點小挫折。”
白樸:……
誤會就誤會吧,大不了拿回腦子以后繼續修煉!
又隨便聊了幾句。
一蟲一人一詭依次走出里側房間。
閑著沒事,白樸索性坐在寨主的專屬座椅上,兩條腿翹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
費爾歇也自個找了個位置坐下,眼睛一直盯著入口方向。
血雞朝左看了眼,又朝右看了眼。
默默從大廳里退了出去。
不知道為何,他總有種淄蟲和新寨主早就相識的感覺,但似乎都想隱瞞這層關系,為了接下來不聽到什么容易被滅口的信息,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事實上,察覺到這件事時,血雞不但沒有感覺被算計了,反而有點小慶幸和開心!
有史以來疑似懸賞價最高的淄蟲!
所有詭的天敵!
如今,是他們民主寨的后臺,瞧瞧,這多爽啊?
正想著。
忽的一束風從身畔刮過,夾雜著老熟詭和某種女性香水的氣息。
血馬回來了!
……
費爾歇驚喜抬頭。
“同——”
話語戛然而止,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頃刻間陰冷了無數倍。
入口處。
一襲銀色旗袍的高挑女人,邁著高跟鞋噠噠噠走進來。
不是同族小女娃!!!
長發及腰的大波浪勾勒出迷人的身體曲線,一顰一笑媚骨天成,尤其是在看到白樸的瞬間,眼睛里綻放出驚喜。
嬌笑著快步上前,一頭扎進白樸懷里:
“白哥~人家想死你啦~”
一邊撒嬌,一邊雙手不安分地在白樸身體上摸索,仿佛被餓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