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叔看了看自己干凈的雙手,再看向信息牌,點頭:“我明白了,怪我喝醉酒不小心睡著,耽擱了時間,你這是第幾次重置了?”
白樸用手比劃了一個“3”。
“那就是說,算上這次我們還有兩次機會。”
“沒錯。”
兩人沒著急進去,默契靠在車廂壁上。
乙叔:“你知道的信息比我多,你怎么看?”
“十分鐘后,你對面的農村女孩會發出尖叫,第一個尸體被發現。
至于第二個尸體……
感覺副本在刻意針對我們。
我猜測,無論我們倆在哪,第二個尸體都會出現在我們身旁,就像剛才我手里的小紅錘,本來是打算用來自保的防兇手的,結果卻被認定成為兇手的兇器。”
“既要防兇手暗殺,又要洗清嫌疑,還是在這種堪比春運的人擠人火車車廂里……呵呵。”乙叔不禁嗤笑,“怪不得我那朋友沒能出得去。”
所有能力被禁用,兩人很有默契沒有詢問對方是否有功夫在身。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跆拳道黑帶還是李小龍附身,且不說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更不可能在這么多人的針對圍毆下存活。
乙叔微微沉思了下,道:
“既然這樣,我們最好還是先離出事的地方遠一點,也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看了看身后的垃圾箱:
“這里是垃圾收集點,那開水爐就在車廂另一頭,咱們可以去那頭守著,若是真的遇到剛才那種情況,可以接開水反擊。”
“好!”
白樸點頭。
乙叔和他的思路大概一致,況且,在這么小的范圍內也沒有什么其他操作空間。
兩人一前一后,從擁擠的過道中往另一頭擠去。
“我的傻閨女,男人嘴上說愛你實際上是想睡你,媽這次和你一起去男方家里瞧瞧,可不能讓他們把你騙了去。”
“哎呀,媽你說什么呢……”
從絮絮叨叨的中年婦女和羞澀的農村女孩身旁路過。
許是時間未到,這次沒有突然的驚叫。
兩人繼續往前艱難穿行。
“讓一讓謝謝……不好意思身體不舒服借過一下……憋不住了……前面的讓一讓……”
為了提高速度,乙叔故意拿自己臟兮兮的衣服往其他人身上懟,物理開路,白樸則是捂著肚子裝出一副即將一瀉千里的模樣。
效果顯著。
顯著到白樸再次來到自己的座位旁邊附近時,那個滿嘴大黃牙的大爺還沒來得及搶座。
操著一口川味方言的新婚少婦倒是已經接好了熱水,方便面桶正捂在桌子上,看到白樸連忙側過身子留出一個進去的小空,熱情道:
“妹兒,你切哪兒咯?我一直在給你看到座位的哈,有人想搶,我根本沒讓,來嘛,搞快坐。”
這個女人。
白樸抽了抽嘴角。
說這女人善良熱情吧,在上一個車廂里提出用東西砸的是她;說女人殘忍狡猾吧,在他沒有出聲之前,女人特意和自己本應坐在中間的丈夫換座,生怕冒犯了陌生的小姑娘。
人,還真是有意思。
同一個情境下,竟然有完全兩種不同的表現。
懶得計較。
白樸伸手將小桌板上自己的車票拿到手里,然后看向滿嘴大黃牙的站票大爺:
“大爺,我車票送給你,能借你水瓶用用嗎?”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