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叔甚至沒有遮掩,直接在吃飯的時候就明說了。
可是……
一個沒有了老家、沒有了妻子、沒有了孩子,什么弱點都沒有,等待時間流逝變成詭的人,為什么會突然想殺他?!
深吸一口氣。
白樸再次拿起眼藥水。
……
咔嚓!
鎖芯卡合,籠子門被死死關上。
“吼——”
堅固的鐵籠里,“小龍”盡情發泄著不滿。
我將鑰匙隨手丟進小池塘,鑰匙沉底。
就地而坐。
和“小龍”面對面,拿起一旁的酒瓶,灌入口中。
咕嚕嚕——
因為酒精過敏的原因,我從來都不喜歡這個東西,可是……如果酒能讓我忘記眼前,那我寧愿就這樣醉死。
辛辣,刺激。
以前聽別人說酒能忘憂,可喝著喝著,為什么感覺發酵的不是酒,而是心頭的悲傷。
沒有喝醉,反倒更清醒了。
也沒有過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嘶聲大吼。
歇斯底里。
不僅僅是過敏體質的問題。
才一天的時間。
手掌上被詭化妻子的頭發刺穿的傷口,幾乎全部愈合,連疤都沒有留下。
我沒有任何痊愈方面的能力。
“呵呵……”
我隱隱能感覺到,我不一樣了。
就好像體內有一個倒計時,一個走到終點我就會死但同時又會出現一個新的我的鬧鐘。
所有無家可歸之人的終極下場么……
心跳正常,能吃能睡,和以前一樣。
但強行屏住呼吸卻不再有憋悶感,長時間不吃飯也不會餓,整夜不睡覺感覺不到絲毫困意……
我不知道我到底還是不是人。
亦或者處于人和詭的某種中間態。
但是,心網沒了……
頭頂的懸賞也沒了……
出門時,以往對我不屑一顧的那些詭,開始主動和我打招呼,似乎是想提前巴結詭化后的我……
“嗚嗚嗚……”
我雙手掩面,哭得聲嘶力竭。
好想好想去陪妻子!
可是……
小龍又怎么辦?
最低級的游蕩詭,只要出了這個門,無論是人還是詭都能輕易捏死,我怎么能丟下我們的兒子……
咕嚕——
再次灌進一口酒。
我躺在地上,仰面朝天。
“我該怎么辦……”
……
這段記憶比較少,白樸很快就看完。
大體上,和猜測中的大差不差。
乙叔知道自己處于詭化狀態,但是又不愿意舍棄兒子,整日喝酒買醉,以淚洗面直到花光所有的幽石成為徹徹底底的酒鬼。
接著看下一段。
......
“酒賣這么貴,怎么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