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位于山西與華北平原之間,山的西面是黃土高坡,東面是黃淮海平原。山地受拒馬河、滹沱河、漳河、沁河、丹河等切割,多橫谷,當地稱為‘徑’,古有‘太行八徑’之稱。
大夏肅宗五年深秋,自從兩個月前,燕國大汗在四川鎮南關被甘奉飛矛擊傷,五天后赫連闊傷重不治身亡,燕國三路大軍迅速北撤,燕國大軍中的異族部隊大多回歸草原大漠,長城以內只留下少量鮮卑人維持地方,燕國長江以北防御由幾百萬漢軍分兵把守。
中原大地,戰火燎原。長江以北各路義軍趁機紛紛出擊,攻城掠地,西北臨城只是這遼闊天下間的小小角落。但無論是在相對于天下如何渺小的地方,人與人的沖突和爭斗還是一如既往的激烈和殘酷。
天已經黑了,攻城戰還在繼續,由原大夏左丞相崔琰之子秦鳳路安撫使崔寄秋率領的八萬大軍,正如螞蟻般的蜂擁向臨城的城墻,吶喊的聲音,廝殺的鮮血覆蓋了一切。在過去的兩個月時間里,這一座城池的城墻曾三次被攻破易手。第一次是巨木旗乘燕國大軍北撤,巨木旗迅速下山攻占臨城,第二次是燕國漢軍殺到,從巨木旗手中奪回了城池的主宰權,而第三次巨木旗在太行的援軍趕到,經過十幾日不分白晝個進攻,在付出巨大傷亡的情況下,又一次占領了此城。而如今,是巨木旗旗主方龍率領最后的三千教眾,將涌上來的攻城隊伍一次次的殺退。
滾木,雷石從城墻上投扔下去,火油在澆潑中被點燃了,在城墻邊點起了大片大片的火焰,被脅迫的漢人軍隊揮舞刀槍往城墻上涌,密密麻麻的軍陣。更后方的一點,是手持長刀的督戰隊投石機不斷將石塊扔出,大片大片的軍營延綿開去。距離這片軍營樹里外的山丘上,是幾百燕國奚族監軍的營地,這次燕國大軍北撤,整個西北只留下由蕭哈魯為主帥的一萬五千草原部族,指揮中心設在長安。掃蕩太行山義軍的過程里,基本都是投誠的漢軍在主導。
仿佛是挾著煌煌天威,就是這一萬余人的主力部隊,在中原西北數省的土地上縱橫來去,統帥著百萬正規漢軍和幾百萬地方雜牌軍。竟無敵手,西北數支義軍或被打散或被迫屈膝降服,幾日來被大軍圍困,巨木旗方龍以絕望姿態固守,但此時的奚族軍隊,甚至都未有親自動手,便令得崔寄秋率領的八萬漢人軍隊全力攻城,不敢有絲毫后退。
自奚族營地在過去數里。是太行一帶低矮的樹林,低矮的樹林一直延伸向太行山深處。燕國大軍過境,居于附近的百姓以被掃蕩一空,原本住人的村落被大火燒盡,在夜色中只剩下孤零零的黑色輪廓。樹林間偶爾窸窸窣窣的,有野獸的響動,一處已被燒毀的村莊里,此時卻有不尋常的響動發生。
火焰的光芒隱隱約約的在黑暗中透出去。在那早已殘破的房頂上,接連閃了三。,這是平靜卻又注定不尋常的夜,戊時一刻,距離這村莊林地里,有騎兵出現。騎馬者共兩名,在黑暗中進行的無聲無息。這是燕**隊放出的斥候,年輕時追逐過雪狼。搏殺過灰熊,如今四十歲的他體力已經下降,然而卻正處于生命中最為老辣的時刻。走出樹林時,他皺起眉頭,嗅出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息。
距離他八仗外,潛伏于草叢中的獵殺者也正匍匐前來,弓弩已上弦,機簧扣緊。三次呼吸后,炫驚。
黑暗的輪廓里,人影倒下。兩匹戰馬也倒下。一名獵殺者匍匐前進,走到近處時,他脫離了黑暗的輪廓,弓著身子看那倒下的戰馬與敵人。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然而下一刻,危機襲來!
夜色下揮出的刀鋒猶如巨大的鐮刀,獵殺者飛退,秋日的篙草刷的有一大片躍了起來,猶如秋風卷起的落葉。微弱的光芒里。隱藏在地上的奚族獵手拔刀揮斬、滾動、跨步,在這一瞬間,他的身形在月光的光芒里暴漲,在飛起的草筋里,化作一幕野蠻而粗糲的形象,就如同無數次在雪原中對野獸的獵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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