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每道坐相逢,互相大量一下那衣不遮體,靴不避寒,面有刺青的窘況,悲戚無助之心,卻又遠勝南人多矣。
當然,城中奔走的漢人,也非個個都是如此窘迫,其中不乏一些衣著光鮮,神情氣足之輩。
只是眾人對這種貨色,卻是避之唯恐不及,遠遠繞開之后,多半還要不恥的唾罵幾句。
余利眼下受到的,正是這般待遇。
但與那些早已做慣了奴才的人不同,余利對此卻是大為光火。
本公子可是大燕國新科榜眼,文采風流,眾人見到自己不是應該羨慕和崇拜嗎?怎么一個個像對待仇人一樣對待自己!
若非急著回去商量要事,說不得便要揪住幾個‘奴民’,抽上幾鞭理論一番。
這一路憋著悶氣回到洛陽府衙后院,余利手頭上難免有些沒輕沒重,將那大門撞擊的山響。
只聽里邊傳來和罵聲:“這是誰家走水了,還是家里的老人翹辮子了,就是家里死了人,也不能到這清閑之地拆衙呀!”
余利粗聲惡氣的應到:“是我,余利。”
余利到了里間,認準正中的老者躬身稟報道:“盧老大人,我剛剛聽聞,南夏派了使者來洛陽,月末是要和大燕罷兵修好!我還聽說,南夏派來的使者離洛陽以不足一百里。”
一聽這話,原大夏國仗,現燕國洛陽府尹盧士湘嘩然變色。
因上次燕國派往南夏的和談使臣帶回來的消息,南夏和談有一附加條件是放回被燕國圈禁的大夏皇室宗親及原景宗帝盧皇后。
作為原皇后的父親,燕國人一直優待景宗后族,用以拉攏漢族士人。如盧皇后南歸,盧士湘就將失去利用作用,在此期間盧士湘也有將小孫女送入宮中侍候赫連闊的想法,但赫連闊只是將其小孫女配于守城的千夫長為小妾。
盧士湘默然半晌,他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富態文士,滿眼的探究征詢之色。
那文士先是看了余利一眼,這才正色道:“依我看,這對咱們反倒是一個機會,如果咱們能趁機除掉南夏的使者,那朝廷和南夏就再也沒有轉圜------”
“說的輕巧!”
余利譏笑道:“南夏派來使臣,必然防護周密,還有我朝派人陪同,就靠我們這些文弱書生!我們上哪里去找一批廝殺漢去!”
那富態文士聽完,話鋒一轉道:“不需要大動干戈,咱們只需設計殺上幾個有名有姓的,也就足夠了!”
盧士湘道:“這件事要做的隱蔽,不能牽扯你我,殺幾個不相干的漢人也就吧了,殺了一國使者?局時朝廷要是翻臉不認人,把咱們交給南夏抵罪,那就麻煩了。”
這時余利眼珠一轉道:“西門哪個赫舍里手上不是有一部精銳嗎?不如把他送出去,燕夏和談消息,只在高層,我想赫舍里并不知曉,只要放向其放出消息,向東百里外,有一伙南夏商人帶著大量珠寶,來洛陽變賣,不相信其不上鉤。哪個蠻夷前幾日,盡然讓老大人的孫女出面陪客,老大人何不利用此機會來個一箭雙雕!”
原來前幾日洛陽西門守衛,千夫長赫舍里在家中宴客,盡將盧士湘的孫女出面陪其上司,盧士湘孫女不堪受辱,在酒席當中逃出府門,赤身**在街上奔走。一時在洛陽傳為笑談。
盧士湘聽到余利此語,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