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沖出對方的包圍圈。
他修習武當內功已經有一段時間,身體素質遠超了常人,偶爾爆發出來的力道也是驚人,若非如此,那火槍也不可能在一掄之下就碎成了零件。
這時從前面密林中又沖出三人,一個和尚,一個老妞,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
那和尚手中揮舞一對鋼鞭,使出少林‘韋陀鞭’法,左手‘靈山禮佛’右手‘恒河入海’化作一片鞭的光幕,將甘棠身體整個裹了進去。
那鋼鞭通體黝黑,來勢沉猛,若被揮中一下,少不得肉碎骨折,才躲了對方幾下快攻,那鋼鞭又一刻不停地橫掃而來。
甘棠躲閃中,外袍“嘩”的一下被帶破,肚子似乎也在火辣辣的疼,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受了傷。他根本不敢等到對方第三下揮來,雙足猛地一用力,撲了上去,豁出最大的力氣箍住對方的脖子與右肋。
正要用力將對方脖頸扭斷,耳中聽見‘咔’的一聲,左腿登時感到使不上力氣,同時自己的后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知覺,什么都不知到了。
卻原來左腿是受到小姑娘的短棒擊中,這小姑娘其實并非是甘棠以為的五六歲的孩童,而是這和尚打扮的妻子,是個三十多歲的侏儒。
而后背的疼痛,是老妞使用見血封喉的毒針所致。
甘棠躺在床上,燒得迷迷糊糊地,已經人事不醒。狄博站在床前。面帶急色地問太醫道:“這都半天了,小王爺怎么還沒醒了?”
太醫坐在床前診脈,也急得滿腦子是汗。看著脈象并無兇險。怎么就不醒呢?
狄博見太醫不應聲,只當甘棠真是兇險,眼前一黑,身子一列斜,差點沒暈過去。幸好柳宗曉得他身上帶著傷,一直小心在傍邊盯著,見他如此,連忙上前扶助。
狄博看著甘棠在床上生死未卜地模樣。狄博卻是連腸子都要悔青了……
甘棠如今丁憂在家,已過九個月,按大夏風俗,給祖父守孝數是三九。就是二十七個月,頭九過后就不計風俗,可以出府活動。
狄博見他這些日子里除了埋頭寫書,也不出去走動,就拉他同往。原本甘棠可去可不去的。但為了替好友散心。
讓公主柴維派人想請。
等到了行圍的地方。排好了圍獵地位置。自己又拉著甘棠問策,打發侍衛護著公主去圍獵,才給了歹徒可乘之機。
等到柳宗等人聽到槍聲,騎馬趕來,殺退了歹徒,甘棠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在大家為甘棠昏迷不醒,如坐針氈的時候。
甘棠卻生活在一個美麗的夢中。
驕陽似火,酷暑如爐。
僅是早晨七點半,空氣已經燥熱起來。
甘棠佇立在鏡子前,看著那張青春洋溢的臉龐,是如此熟悉,又遙遠和陌生。
清秀,干凈,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