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倉的左翼艦隊形成T字型陣型,將‘襄陽親王號’與艦隊隔開,七十多艘船上的近兩百架投石車的側向火力優勢得以發揮,只要一輪齊射,‘襄陽親王號’就會遭到致命攻擊。
在李玉的大夏主力艦隊到達的時候,福建路水軍終于從死亡的邊緣上擺脫出來,所有幸存的一般戰船上的水手,一片翻騰,胡漣全身是傷,最致命的傷來自右腿,一支床弩射出的巨箭將其左腿從膝蓋處鏟斷,血流不止。
李牧號上的醫者正在緊急包扎,副將柴昂將指揮暫時交于胡業,自己乘小船來到李牧號上,看到胡漣終于從昏迷中醒來,急忙問策,并把當前情況向胡漣進行匯報。
胡漣知道這場大型海戰是自己最后一次出征了,自己艦隊在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如果不能給自己和手下的兒郎們換來相應的功勛,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就像士子一樣期盼金榜題名,哪個武將不想流芳百世,封萬戶侯。
“命令所有能動的戰船,鼓足最后的勇氣,奮勇突進,配合主力,殲滅胡虜艦隊。”
柴昂大吃一驚:“大帥,現我部戰艦個個帶傷,實不宜再戰,還是把戰場交給李玉將軍為好!”
“不必再說,按我的決定執行。旗艦李牧號為沖角,其他戰艦雁子排開,隨我沖。”
戰場往往不已個人意志所轉移,一個決定往往影響整個戰局,劉倉是,胡漣也是。不比陸戰,有時候海戰的走勢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正在李玉一籌莫展,想要規避敵人的攻擊,和大隊匯合時,在“襄陽親王號”將要承載著燕國水師毀滅性打擊的時候,一支艦隊恰巧撞入戰場,斜插入‘襄陽親王號’和劉倉左翼艦隊的中間。
李玉迅速做出反應,命令炮手,抬高射擊角度,一枚枚炮彈呼嘯做劃過一條條美麗的弧線,炮彈給劉倉艦隊以沉重打擊,行駛在前方的指揮艦立刻遭到痛擊,一發炮彈擊中劉倉指揮艦中部甲板,當場炸死四十余人,并擊毀艦船上的主力投石車。
燕軍海師性能好的戰艦大多集中在中前部,劉倉率領的左翼和艦隊右翼一樣都是些老船,可是燕國人在這之前連一艘小舢板都損失不起的窮人,哪像南人一樣擁有強大的造船能力,坐鎮振東號上的范遂立刻下令還沒完成調頭的居于后側的艦隊加速靠近救援。
可是早已拉開距離的前部主力戰艦和劉倉艦隊相距萬米,遠水解不了近渴,面對大夏水師‘襄陽親王號’的炮火覆蓋,振西號很快起火燃燒。其他戰艦大多被趕來的大夏戰艦擊沉、擊傷,劉倉的指揮艦立刻脫離戰線,一邊滅火,一邊左轉企圖逃脫。
但劉倉的睿智決定也并不是沒有效果,由于雙方距離只有不到三十步,瞬間發射的一百多發石彈有一半擊中李牧號,李牧號被打的千瘡百孔,不到一炷香時間,宣告沉沒。
老將胡漣,副將柴昂及四百多名福建水師官兵,全部陣亡。
看到指揮艦沉沒,胡漣長子胡業和福建路剩余二十多艘戰艦上的一千余水軍,個個眼睛赤紅,在胡業的率領下,向范遂的主力發起死亡沖鋒,兩支戰艦相向而行,頃刻間撞在一起,無論戰兵還是水手,全部化身跳板勇士,攀爬上敵艦,近身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