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也有問題。”赫連欲海并不多做糾纏,接著說下去,“本王,剛剛和家兄和解,和家兄的矛盾并不像表面那樣簡單,下面也要穩,我是很不想再打仗了啊,如今波斯完了,能休息一下,最好不過。但是!”
他伸手一指,加重了聲音:“但是……朕也絕不希望有人會覺得,我女真人畏戰,打出了個天下,就不敢再戰!若有人有這樣的念頭,他就要死了!阿里大人,你明白嗎?”
阿里愣了片刻,拱手道:“小臣,明白了。”他心中卻高興起來,因為有人這樣說時,實際上的威脅,就不會再出現了。果然,赫連欲海隨后也笑了起來:“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你們朝中人若也明白,那就天下太平了。”
說話之間,顛簸的馬車已經漸漸停了下來,赫連欲海道:“到了,下去吧。”卻是首先起身,阿里跟在后頭下車,前方是一大排的矮房、圍墻,方方正正的規矩的院子,幾棵樹正在秋風里動,四周除了阿里這批使臣,以及赫連欲海帶著的一批護衛,人卻不多。大汗站在院子里,看著這稍有些蕭瑟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氣,對旁邊的眾人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阿里大人啊,你閉上眼睛,聽,聽這聲音。”
阿里此時心中七上八下,滿是疑惑,他閉上眼睛聽了聽,只有秋風吹過樹冠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響,更遠處的聲響他卻聽不清楚了。睜開眼睛時,赫連欲海的低語聲又響了起來。
“朕年少之時,在漠北打獵,要做個好獵人啊,耳朵是很重要的,隔得很遠,本王就能聽出熊虎的聲音,他們的爪子,踩進雪里,樹葉子啊,輕輕地晃,風從哪里吹過來……一雙好耳朵會救你的命,你現在聽,這個聲音啊,真是……呼嗚嗚嗚嗚……”
他揮著手,輕輕模仿著風吹的聲音,朝著阿里笑了笑,阿里卻是一臉的疑惑,他也知道,許多統治者可能就喜歡這種別人摸不透他的感覺,因此有一半的疑惑,也是故意裝出來的。赫連欲海笑過之后,舉步往前,去向那邊的一個院門。前行之中,他最后向阿里說的話是:“對了,阿里,朕在馬車上說的那些話,你記住了嗎?”
阿里回答:“回大汗,記住了。”
赫連欲海跨過那扇小門。
阿里也跟著過去,景物在前方展開,然后有什么東西密密麻麻的,猶如千萬的螞蟻在走,從他的脊背蔓延上去了,頭皮發麻,中午用過的食物在胃里翻滾,他的整個人,那一瞬間都在收緊……
幾個西方白人被釘在十字架上,從大腿根部以下肌肉全部消失,幾十條饑餓的年幼小狼,正擁擠向前,撕咬著已經變成白骨的雙腿,饑餓使這些小狼不斷向上跳躍,祈求自己能吃上大腿以上的鮮肉。
西方白人**的胸前銀色的十字架不斷地蕩來蕩去。
燕大都。洛陽。
衰老拓跋薩昆走進那個精致的小院子,古箏的聲音響了起來,身后跟著的范遂墊著腳,跟在后面,一點聲音也不敢出,跟著他走上小樓,推門進入了精致的房間,絕美的少女正在窗前撫動箏弦。
他在椅子上坐下來,閉目聽著女子的彈奏。
太師拓跋薩昆,算是燕國朝堂,文臣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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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束,余音繞梁,拓跋薩昆并未睜開眼睛,只是手向年輕少女招了招,女子站起身來,緩緩走進老人身邊,依偎在老人的懷里,老人伸出滿是溝塹枯瘦大手,插進少女的懷中,野蠻的搓揉著,少女痛苦的咬牙堅持,不敢發出叫聲。
這少女是大都聞名遐邇的才女,刑部尚書崔琰的小孫女。
拓跛薩昆把玩懷中的少女,瞇起的老眼偷偷觀察范遂的臉上表情,看到范遂腦門漸漸起了細汗,才推開少女。
“范將軍打了一個大敗仗,我看那,以后戰場上的事還是交給我們草原上的小崽子們較妥當些,我是草原上的武士,崔尚書是你們漢族人中的智者,我們兩家結合必定能生下文武雙全的下一代,范將軍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