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活該!”
林凡像是婦唱夫隨似的,慢條斯理整理袖口,從容不迫的說道。
“嘶……”
只是他那漫不經心的語氣驚得眾人倒抽冷氣。
林凡又是冷笑一聲道:“一個踐踏真心、背叛婚姻的女人,被老公怒而殺之,不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嘛!”
說著,林凡忽然逼近,在上官驚云驟然收縮的瞳孔里勾起冷笑:“倒是上官少爺,你如果真想替喬櫻討一個公道,不如先問問自己,是誰把喬櫻害到如此田地的!”
“夠了!”
“砰!”
上官驚云突然暴喝,一腳踹翻身側的長凳。
凳腳與青磚相撞發出巨響,驚得靈堂懸掛的白幡劇烈晃動。
下一秒,上官驚云扯開歪斜的銀灰領帶,只見他脖頸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林不凡,你別在這裝無辜,明明就是你在借刀殺人!”
“我就問你,是不是你跟明硯舟說要挺直脊梁做男人?”
“要不是你洗腦,那個連只螞蟻都不敢踩的廢物,會對喬櫻下死手的?”
面對上官驚云的連番質問,林凡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用皮鞋碾過地上的香灰:“是,我是說過。”
當林凡抬頭時,眼底不僅毫無懼色,反而帶著幾分戲謔:“不過,上官驚云,你這想象力,不去寫小說真是屈才了!”
“我不過是教一個男人找回尊嚴,難不成教他站直了,就等于讓他殺人?”
“照你這邏輯,武術教練教徒弟拳腳,是不是也得為殺人犯負責?”
“……”
林凡的妙語連珠,讓靈堂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這口才,這邏輯,不去考研,是不是未免太可惜了一點。
上官驚云眼中露出驚訝之色,林不凡這位林家的太子爺,不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柴嘛,他腦袋瓜子怎么轉的這么快,還這么巧舌如簧的。
“你這是詭辯!借刀殺人的勾當,別以為能瞞天過海!”
詫異過后的上官驚云沖上前半步,西裝下擺掃落供桌上的燭臺后,只見火苗“噗”地熄滅后,濃煙混著香灰在兩人之間騰起……
上官驚云的面孔再次扭曲起來:“明硯舟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當然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還敢說這樣的風涼話!”
“喲,承認了就是借刀殺人,不承認就是死無對證?”
林凡夸張地攤開雙手,沖木婉清挑眉:“婉清,你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人沒有。”
木婉清輕哼一聲,表示自己對上官驚云的不滿。
忽然,林凡逼近上官驚云,身上清冽氣勢壓過靈堂的檀香,不冷不熱的提議道:“上官驚云,要不這樣,你現在就去法院告我,我當庭對質。要是拿不出證據……”
他拖長尾音,冷笑如冰錐:“你敢賭上官家的臉面,夠不夠賠這場鬧劇?”
上官驚云的喉結劇烈滾動,攥緊的拳頭在身側微微發抖。
喬父喬母舉著哭喪棒的手僵在半空,靈堂里除了冰棺細微的制冷嗡鳴,再無半點聲響。
良久,上官驚云咬牙擠出一句:“林不凡,我承認我說不過你,但是我就問你,喬櫻的死,和你難道沒有半毛錢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