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隊長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襯衫緊貼著脊梁，連布料褶皺里都透著濕冷。
他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在這死寂的包間里格外刺耳，每一次跳動都像是要撞碎胸腔。
剛才林凡砸向熊七少的那一幕，此刻正如同慢鏡頭般在他腦海里反復回放……
鋼化玻璃碎裂的脆響、熊七少凄厲的慘叫、飛濺的血珠落在地板上的痕跡！
每一個細節都讓他渾身發冷。
蕭隊長太清楚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了，對著林凡冷嘲熱諷、破口大罵。
完了，徹底完了……
這一刻，蕭隊長心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熊大長老那樣的半步宗師都要對林凡面前卑躬屈膝，熊七少那樣的權貴子弟說被砸頭就被砸頭，自己一個小小的巡捕隊隊長，在林凡眼里恐怕連螻蟻都不如。
他甚至已經開始想象，自己會不會落得比熊七少更慘的下場，畢竟林凡剛才那眼神里的狠戾，可不是裝出來的。
就在蕭隊長嚇得幾乎要腿軟跪倒在地時，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觸感不算重，卻像一塊烙鐵般滾燙，瞬間讓蕭隊長渾身一激靈，整個人猛地一顫，差點直接跳起來。
“林、林少！”
蕭隊長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連牙齒都在打顫，他慌忙低下頭，不敢有絲毫抬頭的念頭，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該罵你，不該幫著熊七少……是我錯了，請原諒！”
蕭隊長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肩膀，仿佛想躲開那只手，可又不敢真的躲開，只能僵在原地，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林凡看著他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眼神里卻沒什么溫度，只是微微瞇起眼睛，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到蕭隊長耳朵里：“蕭隊長，你不用這么害怕。”
蕭隊長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頓了頓，心里閃過一絲微弱的希望，卻不敢輕易放松。
因為……
他怕這是林凡暴風雨前的平靜。
“雖然你剛才的確對我不太友好！”
林凡的指尖輕輕在蕭隊長的肩膀上摩挲了一下，那動作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壓迫感：“不過，我沒打算跟你一般見識。”
這句話像一道赦免令，瞬間讓蕭隊長懸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
就在他幾乎要松一口氣，甚至想抬頭說幾句感謝的話，可還沒等他開口，林凡接下來的話就像一盆冰水，直接澆在了他的頭上，讓他瞬間僵住。
“畢竟，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巡捕隊隊長。”
林凡的語氣依舊平淡，甚至帶著幾分隨意，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熊七少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剛才他對你呼來喝去的時候，你都沒敢反駁……”
即使林凡的話還沒說完，蕭隊長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緊接著又慢慢漲成了豬肝色，連脖子都透著一股難堪的紫紅色。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我要是跟你計較……”
林凡的聲音還在繼續，像一把鈍刀，慢慢割著蕭隊長的自尊：“豈不是讓人說我是以小欺大？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林凡欺負一個連熊七少都看不起的小隊長，多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