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傾月和林凡剛走出樓門，周圍瞬間安靜了幾秒，緊接著，無數道目光就像聚光燈似的落在他們身上。
“嘖嘖，你看這姑娘，長得跟仙女似的，怎么就跟了個送外賣的？”
不遠處早餐攤旁，一位拎著菜籃子的老太太咂著嘴，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林凡和龍傾月聽見。
旁邊另一位老大爺也跟著嘆氣，手里的蒲扇搖得飛快：“可惜嘍可惜嘍！這小伙子看著倒是精神，可送外賣畢竟不是長久活兒，哪配得上這么好的姑娘？”
“我聽說村長家的兒子還惦記著這姑娘呢，人家可是大學生，家里又有房子有門面，比送外賣的強多了……”
“……”
只聽到議論聲此起彼伏，那些目光里有惋惜，有好奇，還有幾分毫不掩飾的可惜，像細小的針似的扎在人身上。
林凡早就習慣了這些閑言碎語，只是翻了個白眼，腳步沒停，徑直往電動車的方向走。
反正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可龍傾月卻蹙起了黛眉，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
她不是在意別人說林凡，而是氣這些人憑什么用職業給人下定義？
送外賣怎么了？
林凡比那些游手好閑的人強一百倍！
只是看著那些大爺大媽花白的頭發，她終究還是沒吭聲……
總不能跟老人家計較吧，反倒顯得自己沒風度。
林凡走到電動車旁，剛掏出鑰匙要開車鎖，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噔噔噔……”
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幾聲吊兒郎當的口哨。
龍傾月也聽見了，下意識地往林凡身邊靠了靠，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林凡轉過身，眉頭微微一挑……
只見一群二十來歲的青年正朝這邊圍過來，大概有七八個人，一個個穿著花里胡哨的t恤，褲腳耷拉在腳踝上，手里要么夾著煙，要么揣著手機，眼神里滿是挑釁。
這些人林凡大多眼熟，畢竟在馬家巖村住了兩個多月了，低頭不見抬頭見。
他們都是村里的原住民，靠著家里幾棟樓的房租，每天不用上班，要么在村口打麻將，要么在巷子里晃悠，典型的游手好閑的混子。
站在最前面的青年，個子很高，留著一頭黃毛，脖子上掛著條粗金鏈，走路一搖一擺的，活像只斗勝的公雞。
林凡有印象，上次聽鄰居說過，這小子叫馬天虎，家里在村里有三棟樓，還有兩個臨街的門面，光是每個月的房租就夠他一年的揮霍。
如此財大氣粗，自然很多人愿意跟著他混，算是馬家巖村的帶頭大哥，身后總跟著一群小弟。
而馬天虎身邊站著的人，倒和這群混子格格不入……
只見他穿著一身干凈的白襯衫，戴著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往龍傾月身上瞟，每次看過去，耳根都會悄悄泛紅，眼神里的癡迷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