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涿鹿之爭,他們巫族各部近乎一代最出挑精英隕落在了其中。
這也是為何,這次他們明明接了平心娘娘法旨,卻百般推諉的原因。
族中不少宿老反對的原因便是因為當年那場大戰的后遺癥。
他們寧愿巫族守著這片巫古大陸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也不愿意再摻和三界的事情。和失了血勇的族老們不同,年輕一輩的族人卻不想困守于這片大陸,他們寧愿在洪荒星域闖蕩,更愿意效仿先輩,建不世之功。
蚩黎作為巫族歲數最大,輩分最高的大祭司,和普通族人不同,他要考慮的事情更多了。
一方面他要揣摩平心娘娘的心意,畢竟他們腳下生活的這片大陸還是娘娘留下的福澤。
他還要平衡族中意見,這也是為何他接二連三朝著共工提出諸般苛刻條件的原因。
他需要時間思考,決定是否讓巫族參與進這場大劫紛爭之中。
另外就算參與進來,若是勝了,如何確保巫族在大劫之后得到最大的好處。
若是落敗,如何讓族人在大劫中保存自身。
作為一個自洪荒時期活到如今,執掌巫族大權十數量劫的老巫,大祭司一顆心早已打磨的七竅玲瓏。
別說共工歸來的只是他人的一具化身,就是共工祖巫真身歸來,也動搖不了他的意志。
只是大祭司想了無數可能,萬萬沒料到,共工是這么一副態度,不在乎。
他們巫族招之能戰,聚之能輕易席卷閻浮的億萬兒郎,他似乎完全不在乎。
這一下,著實讓大祭司懵了,萬千心思生生被憋了回去。
那香噴噴的烤魚,烹煮的軟嫩的窮奇肉,烤炙金黃的蛇肉串,共工大塊朵頤。
大祭司卻是味同嚼蠟,一雙眸子時不時看向共工,揣測著其心意。
共工吃的滿嘴流油,大祭司的小動作落在其眼里,卻是引得他心中一陣嗤笑。
他現在缺的不是人手,而是時間,巫族的助力對他而言是作用頗大,可也不是必不可少。
若是真被拿捏住了,那即便他真坐了大天尊之位,這天庭權力也要被分割不少。
巫族能用,可不是必須用,不知祝融那邊實驗的如何,若是能成,倒是無需依賴巫妖兩族。
共工自一條窮奇腿上扯下一條熟肉,蘸著調料,送進嘴里。
似這等洪荒遺種,其血肉中蘊藏的氣血靈力不輸一般品質的大丹,共工倒是吃了個爽利。
大祭司幾次欲要開口,但對上共工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后,便具被堵了回去。
無法,大祭司只能一邊命人送來酒水,起身去聯絡幾個老友相互商量著對策。
“你究竟是什么人”
八云藍的肚子鼓脹如球,幽怨的看了看手里那足有她小臂粗的肉串,她想要再咬一口。
可是撐得幾乎到嗓子眼的肚子讓她根本無從下口。
即便她已經盡可能用法力催動煉化肚子里的食物,可是這些食材盡是巫族用來招待貴賓之用。
隨意跳出來一頭,其實力都要遠在她之上,想要煉化哪有這么簡單。
無奈間,她只能戀戀不舍的將手里的肉串扔給腳邊一頭墨色麒麟。
這頭墨色麒麟明顯是個幼崽,身長不過兩尺,身體如獅,后腿粗壯有力,兩條前臂奇長,利爪上幽光閃動,身上更是布滿了細小的鱗片,甲縫中有細細的絨毛探了出來。
沒等八云藍扔下的肉串落地,這頭墨麒麟便一撲而上,擠開了爭搶食物的一頭白色貔貅,一張嘴,露出一口細密的尖銳白牙將那肉串咬住,三兩口吞進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