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更鼓剛停歇,慧養堂門前便已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人們早早地聚集在這里,翹首以盼,等待著一個重要時刻的到來。
突然,一陣莊嚴的鼓樂聲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八名身著華麗制服的禁軍邁著整齊的步伐,抬著一塊巨大的鎏金御匾,緩緩地朝著慧養堂走來。
這塊御匾通體鎏金,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匾上刻著“天下仁醫”四個赤金大字,每個字都雕刻得極為精細,龍飛鳳舞,氣勢磅礴。在朝陽的映照下,這四個大字更是灼灼生輝,令人矚目。
李寶兒領著眾伙計三跪九叩,秀兒她們捧著盛滿千兩黃金的朱漆托盤,手指都在發抖。
"都愣著作甚?"李寶兒突然轉身輕笑,"婆婆快去煮安神茶,爹把金錠收進地窖,英子——"她拔下銀針簪往匾額邊角一劃,金漆竟顯出暗藏的防偽經絡紋,"記著每日用艾草灰擦這處,能保藥香不散。"
后院議事廳內,幾名股東圍著柏木長案坐得筆直。李寶兒指尖點著新繪的《三科分立圖》,靛青絲線在絹帛上勾出美容、針灸、制藥三大脈絡。
"美容科主推玉容膏與藥膳調理。"她掀開鎏金匣,陳貴妃賜的雪蓮珍珠粉泛著柔光,"負責藥材采買的人,須保證天山雪蓮每月供十斤。"
蕭成善的煙桿在桌上敲出火星:"制藥科要多少人手?"
"八個學徒分三班。"李寶兒抖開繡著《本草綱目》的考核冊,"須通過辨藥、炮制、合香三試——高致遠可當考官。"
最激烈的當屬針灸科大執事的爭奪。英子剛要舉手,王嬸突然拍案:"俺家男人癱了十年,是夫人針法救回來的!這活兒俺..."
"且慢。"李寶兒銀針往《子午流注圖》上一釘,"三日后比試,誰能用金針引出銅人像涌泉穴的水銀,誰就執掌此科!"
暮色染紅賬冊時,新制的三色木牌已分到眾人手中:赤牌管美容,青牌司制藥,白牌主針灸。張玉花捧著股東聯名的契書突然進屋,龍頭杖往地上一頓:"老婆子押上五畝藥田,給制藥科添座丹爐!"
眾人嘩然中,李寶兒將御賜黃金推至案心:"這筆錢,三成購藥材,兩成造器械——"她忽然壓低嗓音,"余下五成..."指尖劃過圖紙邊緣暗藏的密室紋樣,"用來研制'醒神丹',專治朝中大人們的'健忘癥'。"
檐下銅鈴忽被秋風吹得急響,新掛的御匾上,"天下仁醫"的"下"字起筆處,隱約露出針尖大的茜草暗記——正是當日陷害太醫院的證物編號。
李寶兒撫過腰間銀針囊,聽著前廳百姓求藥的喧嚷,唇角揚起一抹淺笑。
第二天清晨,五更的鼓剛剛敲過,慧養堂的中庭里就已經熱鬧非凡,人們忙碌地布置著場地。
三尊與真人一般大小的銅人像威嚴地矗立在晨光之中,它們的足底涌泉穴處,那兩個孔洞正泛著水銀般的冷光,仿佛在默默地注視著即將到來的比賽。
李寶兒手持一只鎏金香爐,輕盈地繞著場地走了三圈。隨著她的走動,香爐中燃燒的當歸和冰片散發出的煙氣,如同一張細密的網,在三尊銅人之間交織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