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李寶兒轉身從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存的信,輕聲說道:“你大哥留了家書,說若你問起,便交給你。”
蕭謹騰接過信,輕輕撕開火漆,展開信箋。信紙上的字跡蒼勁有力,卻只有寥寥八個字:“峨眉雪深,勿尋。保重。”
這八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在蕭謹騰的心上。他凝視著這幾個字,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峨眉雪深,那是怎樣的景象?大哥為何要他勿尋?是有什么危險在等待著他嗎?而最后的“保重”二字,更是讓他心頭一緊。
那封信上的字跡歪歪扭扭,仿佛是被人匆匆忙忙地寫下來的一樣,而且墨色也不均勻,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蕭謹騰緊緊地盯著那些字,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李寶兒被他的笑聲嚇了一跳,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她有些緊張地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蕭謹騰的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他緩緩地說道:“我大哥從小就學習柳體書法,他的字寫得非常端正,每一筆每一劃都規規矩矩的。
可是這封信上的字,不僅字跡潦草,而且有些筆畫明顯是用左手寫的。”
在萬籟俱寂、夜深人靜的時候,蕭謹騰獨自一人悄然來到那株老梅樹下。
這棵老梅樹歷經滄桑,歲月的痕跡在它的枝干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蕭謹騰手持鐵鍬,小心翼翼地挖開腳下那片松軟的泥土。每一鍬下去,他都能感受到泥土的阻力和細膩,仿佛在與這片土地進行一場默默的對話。
當他挖到大約三尺深的時候,鐵鍬突然碰到了一個硬物。他心中一緊,連忙用手輕輕撥開周圍的泥土,一個烏木匣子漸漸顯露出來。
這個烏木匣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表面已經被泥土侵蝕得有些斑駁,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經的精致。蕭謹騰輕輕打開匣子,里面躺著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柄纏著一根褪色的紅繩,那顏色已經變得黯淡無光,但依然能讓人想象到當年它的鮮艷。這把匕首,正是當年蕭謹言隨駕秋獵時,皇帝親自賜予他的。
蕭謹騰凝視著這把匕首,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場景,父親手持這把匕首,英姿颯爽地馳騁在獵場上。
然而,當他的目光移到匕首下壓著的那張泛黃的輿圖時,心中的思緒被猛地打斷。輿圖上,峨眉山的某處被朱砂圈出,旁邊用小楷標注著一行字:“太后舊案,慎入。”
這行字如同警鐘一般,在蕭謹騰的腦海中回蕩。他知道,這背后一定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個與太后有關的舊案。而這個秘密,或許只有蕭謹言能夠揭開……
蕭謹騰瞳孔驟縮。
多日前的一個夜晚,萬籟俱寂,月色如銀,整個宮廷都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然而,御書房內卻依然燈火通明,一盞青燈孤零零地燃著,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獨孤帝背對著門,靜靜地站在窗前,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和孤獨。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一塊泛黃的絹帕,那帕上繡著半只殘鳳,原本鮮艷的顏色已經被歲月侵蝕得黯淡無光,而那殘鳳身上的血跡,也早已干涸成褐,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