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明珠粉,父皇早就開始自救。\"獨孤帝的聲音如冰刀刮過柳世安的心臟,\"你以為毒殺計劃天衣無縫,卻不知朕手中有多少張牌。\"
沈墨突然跪下:\"陛下,三王子雖死,但臣已查明《藥王心要》藏在敦煌莫高窟的秘洞中。只是...\"
\"這是什么?\"
\"取經需過'鬼牙關',那里有于闐遺民守護,非王室血脈不得入。\"沈墨猶豫道,\"臣母是于闐王族旁支,或可一試,但需陛下...\"
獨孤帝明白他的意思:需要皇帝親筆文書,承認沈墨的于闐王族身份。這意味著中原王朝將介入西域王權之爭。
\"準。\"獨孤帝斬釘截鐵,\"擬旨。\"
柳世安突然瘋狂大笑:\"沒用的!你以為只有三王子手中有毒?宮里的紅芍藥早就...\"
\"早就被程太醫換成無害的品種了。\"獨孤帝憐憫地看著他,\"你以為朕這一個月在干什么?賞花嗎?\"
當夜,柳世安被秘密押入天牢。獨孤帝站在宮墻上,望著西域方向。沈墨默默呈上一卷羊皮地圖,上面標注著通往敦煌的密道。
\"陛下,此去兇險...\"
\"兇險?\"獨孤帝摩挲著手中的夜海明珠,藍光映照著他堅毅的側臉,\"比起做一個等死的傀儡皇帝,朕寧愿冒險一搏。\"
遠處傳來更鼓聲。四更天了,東方已現出魚肚白。獨孤帝轉身走向御書房,袖中的干花碎片簌簌作響。這場始于干花的復仇,終于要迎來轉折。
而西域的黃沙深處,藏著能讓他真正活命的答案——也可能,是另一個致命的陷阱。
要出遠門,必須先解決內患,他思索了一會,一個全新的計劃已想好。
暮春的御花園,紅芍藥開得正艷。
獨孤帝獨自站在花叢前,手中把玩著一朵剛摘下的芍藥。
他故意穿著那件被朱砂染紅的龍袍——三日前批閱奏折時\"不小心\"打翻朱砂,留下點點猩紅,像極了咳出的血漬。
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獨孤帝嘴角微揚,假裝沒有察覺,直到一縷幽香飄入鼻尖——不是花香,而是青鸞身上特有的沉水香。
\"陛下。\"青鸞的聲音如鶯啼般婉轉,又帶著幾分怯意,\"奴婢驚擾圣駕...\"
獨孤帝轉身,故意讓袖口的\"血漬\"映入她眼簾。青鸞果然瞳孔微縮,但很快掩飾住驚慌,低頭行禮時脖頸彎出優美的弧度。
\"是青鸞啊。\"獨孤帝語氣輕佻,用花枝挑起她的下巴,\"來得正好,幫朕看看這花兒——都說紅芍藥能解憂,朕怎么越看越心煩呢?\"
花枝在青鸞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淡紅痕跡。她睫毛輕顫,目光掃過蕭景琰刻意露出的\"血漬\",又迅速垂下:\"奴婢愚鈍,不懂賞花之道。只是...這紅芍藥夜間香氣太濃,久聞傷身,陛下不如...\"
\"不如什么?\"的獨孤帝逼近一步,幾乎貼著她耳畔低語,\"不如去你房里?聽說你調的安神香很是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