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宮墻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肅穆,冰冷的霜花凝結在宮墻之上,仿佛一層銀紗覆蓋著這座古老的宮殿。
宇文瓊靜靜地站在宮墻邊,凝視著那只白鷹在角樓上空盤旋。
白鷹展開巨大的翅膀,在寂靜的夜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突然,它像是發現了什么目標,猛然俯沖下去,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宇文瓊瞇起眼睛,緊盯著白鷹的動作,只見它的利爪間閃過一道冷光,那冷光如同黑夜被撕開的一道傷口,短暫而刺眼。
宇文瓊心中一緊,她知道這白鷹并非尋常的猛禽,而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信使。
而那道冷光,也絕非普通的光芒,那是一件重要的物品——一枚青銅鑄造的狼首令牌。
令牌在白鷹的爪下顯得有些沉重,但它依然穩穩地抓住,仿佛這是它生命中最重要的使命。
宇文瓊仔細觀察著令牌,只見狼首的眼睛處鑲嵌著兩顆紅寶石,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血色光芒,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威嚴的氣息。
“金狼噬月令……”她喃喃自語著,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了腕間的銀鐲。
這銀鐲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母親生前曾告訴她,不過那時的她太小了,不太記得了,不久前拓跋宏也告訴過她,這是北狄最為危險的調兵符。
銀鐲的造型獨特,狼口銜著的玄鐵彎月可以拆解成三個部分,每一片都對應著邊境的一個埋伏點。
就在她輕撫銀鐲的瞬間,一股灼熱感突然襲來,銀鐲竟像是被火烤過一般滾燙。宇文瓊心中一驚,連忙松開手。
她凝視著銀鐲,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昨夜皇帝棋盤上那幾處詭異的“氣眼”。
當時她并未在意,只當那是帝王心術的一種試探,可如今回想起來,那三處空白的位置,竟然恰好與狼首令的機關構造形成了鏡像!
宇文瓊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意識到,獨孤帝恐怕早就知曉了阿史那律的計劃。
她匆匆回到寢殿,從妝奩深處取出銀鐲。指尖按上雪蓮花蕊時,窗外傳來蕭謹騰與侍衛的交談聲。
猶豫片刻,她還是旋開了機關。銀鐲發出輕微的\"咔嗒\"聲,暗格中靜靜躺著一支冰晶發簪——母親最后的遺物。
發簪在掌心開始融化。宇文瓊倒吸一口冷氣,看著簪身浮現出蛛網般的血色紋路,漸漸組成一幅地圖。圣山深處的某個洞穴被朱砂標記,旁邊是一行小字:\"天授劍出,王庭復歸\"。
\"原來如此...\"她突然明白皇帝棋局的深意。那七星狀排列的黑子,末端那顆正好指向北方玄武位。若將發簪顯現的地圖與棋局重疊...
\"夫人在看什么?\"蕭謹騰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宇文瓊心中一驚,還來不及遮掩,只見那發簪突然迸發出一道刺目的寒光。這寒光如同閃電一般,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就在冰晶徹底化開的一剎那,一陣急促的鐘聲從御書房的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