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子一聽這話,手像被電擊了一般猛地一抖,原本拿在手中的繡花針瞬間失去了控制,不偏不倚地直直扎進了她那纖細的手指里。
只聽得她“呀”的一聲驚叫,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驚愕。
她急忙將受傷的手指含進嘴里,仿佛這樣可以減輕一些疼痛似的。同時,她還不忘嗔怪地對李寶兒說道:“姐姐呀,你就知道拿我開玩笑……”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李英子的雙頰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宛如那盛開的芍藥花一般嬌艷欲滴。
這一抹紅暈不僅讓她原本就俏麗的面容更添幾分嫵媚,也將她內心的羞澀和尷尬展露無遺。
李寶兒見狀,心中暗笑,卻故作不解地繼續追問:“不過是前日蕭家三公子夸了句芍藥襯膚色,你就如此上心?”
李英子的臉更紅了,她低著頭,手中的帕子被絞成了一團,嘟囔道:“姐姐,你再這般打趣,我可就惱了……”
李寶兒見狀,連忙收住笑容,湊近妹妹的耳邊,輕聲說道:“好啦好啦,姐姐不逗你了。不過,那蕭謹燁可說過,我們英子比芍藥還嬌三分呢?”
說罷,李寶兒突然模仿起書生的腔調,搖頭晃腦地念道:“李二姑娘的《春江賦》當真是……”
李英子見狀,急忙伸手捂住姐姐的嘴巴,焦急地說道:“姐姐!他明明就是在點評文章嘛!”
然而,話剛說完,她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緊接著壓低聲音調侃道:“不過呢,他可比某些人要強多啦!上個月是誰對著蕭家郎君的玉佩,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耳根都紅透啦?”
李寶兒聽到妹妹的話,有些尷尬地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佯裝發怒道:“好哇,你這小妮子,如今竟然學會編排起長姐來了!”
不過,她的語氣很快就變得正經起來,輕聲問道:“說真的,英子,你覺得這位蕭三公子怎么樣呢?”
李英子聞言,緩緩轉過頭,凝視著池塘中泛起的層層漣漪,沉默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嗯……我覺得他還不錯。”
接著李英子笑了笑,想起他們兩個的一些趣事,繼續說到,七歲時蕭謹燁翻墻送來的糕點總缺一角,后來才知是他偷咬的“試毒”習慣。
我至今見到棗泥糕仍會抿嘴笑:“如今倒學乖了,曉得用銀針驗。”
每年三月三,他扎的風箏總比別人的多截紅線。去年線斷時,他追著風箏跑過三里麥田,回來時發現沾著蒲公英,卻把撿回的風箏塞給我說:“替你系了一輩子,斷不得。”
蕭謹燁評點我的詩稿時,總在“月”字旁畫極小的心紋。我曾佯怒質問,他卻指著《詩經》里的“月出皎兮”:“古人早替我答了。”
他借給我的游記集里,凡涉及“同游”“偕行”處,紙頁總有細微褶皺——像被反復摩挲過。</p>